穆惠安亲自动手,拎了个锤子上来,直接将锁芯砸了。
“咔哒”一声,锁芯掉在了地上。
她面无表情地拉开抽屉,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倒放着的相框。
这一刹那,她的眼皮迅速跳动,仿佛是什么不详的预兆,穆惠安拿起相框并翻转过来,于是就看到了一张四人合影。
她一愣,这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样。
虽然并不是那些会让她觉得不堪直视的内容,可还是能让她火冒三丈。
她扫了一眼另外三个人,在思索哪一个会是勾引他儿子的徐邀。
徐邀比解听免矮,那就可以排除站在最右边的那位。而剩下的两人,一个就站在解听免身旁,另一个离解听免还隔了一人的距离,所以谁是徐邀,简直一目了然。
穆惠安盯着徐邀在相片中冲她笑,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嘲笑,这是在讽刺挑衅她吗!
她抽了一支解听免摆在书桌笔筒内的红笔,拔开笔帽,狠狠地划了徐邀的脸!
这样还不解气,她面部狰狞,直接将相框高高举起,又猛地砸了!
“哐当”一声,玻璃片迸溅,相框瞬间四分五裂,不过相片只是一张轻飘飘的纸,自然安然无恙。
于是穆惠安又走过去,将其撕成了碎片,抬起手,像雪花似的,纷纷扬扬地挥洒出去,又缓缓飘落在地,成为了一堆垃圾。
她坐在了书桌前的椅子上,拿起手机,给通讯录中的一人发了条微信,让他去查徐邀,资料越详细越好。
因此,在太阳落山与黑幕交替之际,手机终于响了两声。
经过这几个小时的缓冲,穆惠安早就冷静下来了,并且脑子里已经整理出来了一个思绪方案。
她拿起手机,解开锁屏,点击微信,戳入聊天框,那个人先回复她一句“已经查到了”,随即发过来了一个文档。
穆惠安点进去,加载了一会儿,一份清晰的个人信息就蹦了出来。
她划拉着手机,面无表情地浏览着,在看到对方的家庭情况与父母双方的学历时,不禁嫌弃地一皱眉。
这都是什么人啊,哪里配得上我家解听免。
随即反应过来,赶紧呸呸了两声。
什么配不配的,一个穷酸小子,给解听免当司机都不配!
徐邀家庭很简单,没什么复杂的,穆惠安也就扫到他早年父亲去世时,手指在屏幕上停顿了一瞬。只是,在文档的最后,她倏地瞪大了眼睛,并且霍然就坐直了身体——
“不久前被诊断出白血病,如果能找到匹配的骨髓,有希望能治好。”
白血病?
穆惠安对徐邀只有厌恶,所以并不会因为他患病就生出了几分怜悯与恻隐之心,她只是在思忖着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解听免。
以徐邀家庭的困难程度,治病是需要花很多钱的,他家肯定负担不起。倘若徐邀把自己患病的事情告知了解听免,那解听免绝对会来找她借钱。可是解听免并没有,那就意味着他还并不知情。
所以现在知情权,就到了她的手上,就看她愿不愿意说了。
她只思考了几秒钟,就果断决定还是隐瞒下来更合适。
要是告诉了他,经过这场患难之灾,这两个人她就真的无法拆开了,还不如不说。这样就有几率,徐邀会因为费用不够而无法治病,说不定就只能放弃治疗。
等到徐邀去世后,就算再刻骨铭心的感情,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平淡下来,这才是正解。
决定下来之后,穆惠安当即就把微信的聊天记录给删了,将手机熄屏丢回桌面上,等待解听免回家。
七点四十分,解听免推开了家门。
赵姐瞧见他后立刻上前,焦急道:“夫人在你房间待了一天,一口饭都没有吃,而且半下午的时候,我还听到了砸东西的声音,你赶紧上去看看吧。”
解听免立刻就皱紧了眉,大脑急速运转,朝二楼奔了上去。
赵姐还在楼下喊着:“别惹你妈妈生气,做错了事就赶紧道歉。”
解听免推开房门,率先映入眼底的就是满地玻璃碎片与白花花的碎纸片。
这个东西他视若珍宝,每天会看无数回,更是会亲手抚摸无数次,虽然被毁尸灭迹得拼凑不成,但他还是能一眼就认出是什么。
穆惠安阴沉着脸,视线投了过去,可谁知解听免根本就没有给她一个眼神,直接蹲下|身要拾起相片碎屑,气得她登时就勃然大怒了,踩着碎玻璃阔步于解听免面前。
尖锐的指甲拧住他的领口,将他一把揪了起来,瞧见他悲痛心疼的神色,更是受到了寻衅,这是要明晃晃和她作对反抗吗?!
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扇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