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临穿好衣服,和徐邀道别:“唉,估计也吃不上午饭了,今天我允许你临时换个饭搭子,去找裴律吧。”
徐邀并不是非得需要有人陪着才可以吃饭,只是薛临喜欢拽上他,徐邀无奈,摊出一掌示意他赶紧走。
“咔哒”一声,解听免办公室的门开了,徐邀下意识循声瞟了一眼,而解听免居然也鬼使神差地朝这边扫了过来,两个人的眼神对上,又同时瞥开了。
这是他们这么多天来,有的第一次交集,虽然连一句话都没有说,但确实算得上是唯一的交集。
在车上,解听免坐在后座拿着平板继续处理事务,只是不知为何,速度比平时慢了不少。
而薛临正专心地开着车,刚好遇到一个红灯,他就踩了刹车。
等待交通灯的时候,他看着十字路口上不断穿梭来往的车辆,忍不住有点伤春悲秋,不禁叹了一声。
解听免低着头,说:“叫你出来还有意见了是吧?”
薛临赶紧道:“哪敢啊,这就是我的工作,怎么可能会有意见,我就是不由得感叹了一下。”
解听免划拉着屏幕:“感叹什么?想涨工资了?”
此时又变为了绿灯,薛临转动方向盘继续驱车:“不是,是为俞西客感叹。今天他告诉我,他打算辞职了,应该一月底就会走。”
解听免戳在平板的手一顿。
薛临仍旧喋喋不休:“不过也是,人家可是俞少呢,不可能在听愈待太长时间的,总是会要离开的,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这才……顶多两个月吧。”
解听免发出一声讽刺:“走就走吧,本来也没多看好他。业务能力不行,还一天到晚给我找气受,回去正好,听愈不养闲人,还不用给他发工资了。”
薛临听出解听免话语中的不满与烦躁,便不敢再当着他的面谈及“俞西客”了,专心开起车来。
只是这段时间可能就是水逆吧,居然诸事不顺。解听免正准备下车,才发现自己居然忘了带一个文件。
虽然时间并不是很着急,但是让薛临回听愈去取再过来一趟肯定耽误的时间会更多,无奈之下,他只好给微信聊天框中已经掉到不知哪里去的俞西客发了消息。
徐邀打开手机发现是解听免发过来的微信还非常震惊,他足足愣了好几秒,直到手机自动熄屏了他才倏地笼回神,连忙起身走向了解听免的办公室。
他将门合上,走到办公椅后的一排书架前,根据解听免的提示顺利找到了那份文件。
徐邀将其抽出来,正准备带走,不过迈足时不小心碰到了椅脚。
办公椅是滚动型的,它转了转,最终停在了书架旁的一间小门上,并成功推开了这扇门。
徐邀盯着那条门缝几秒,骤然想起来了,他还去过一次呢。
上次裴些让他扮作他的男朋友来气裴遇生那次,他找解听免借西装撑撑场面,解听免就是带他来的这里。
此处好像是解听免的一间小型休息室,不仅有一张床,还有一个衣柜。
按理来说,他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乘车将这份文件交到解听免的手中,但是不知为何,徐邀看着这条缝隙,莫名心如擂鼓,前所未有过的心悸与紧张。
明明第一次进去的时候还没有这种感觉,但这种难以名状的心绪,仿佛在预示着什么,强迫他去打开,进入其中。
徐邀咽了好几口唾沫,逼自己镇定下来。
他先将文件放在解听免的办公桌上,又去将办公室的门锁上。汗涔涔的手扭动门锁的时候,真的生了一种错觉,他仿佛在做什么偷鸡摸狗见不得人的事情。
办公室明明无人,但可能是他心虚吧,居然还蹑手蹑脚地走起来,缓缓推开这间小门,踏入,再关上,先四下环顾了一圈。
和之前看的那次相比没有任何区别,就是一件小小的休息室,并且一览无遗,就只有一张床和一个衣柜,连个窗户都没有,显得阴森森的,和解听免西郊山上的那栋别墅有的一拼。
可是徐邀不信这个邪,这也可能是他唯一一次能独自进到这间小屋的机会了,所以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开始寻找起来。
但其实他自己都不知道想觅到什么东西,可就是一种感觉,如果他现在就转身离去的话,他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五分钟后,他选择打开了那个衣柜。
推开门,映入眼帘的就是各种衣服,主要是冬天的衣裳。其中夹杂了衬衫、风衣和西装,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个衣柜。
徐邀抿了抿唇,将挂着衣服的衣架全部取下并暂时搁置在床上,于是瞬间就清晰明朗了起来,因此,一眼就能瞧见藏在衣柜深处的一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