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徐邀不知为何,越是临近月考心里越是紧张,甚至现在已经转为不安了,可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不就是一场对他来说手到擒来的考试吗?他怎么会有这种惴惴不安的想法?
他的预感一向很准,因此只好花更多时间将自己埋进课本习题中。
其实解听免已经吃过早饭了,可是看着徐邀希冀的眼神,他就没办法拒绝,只要撒谎:“没吃。”
“今天可是要考试呢,你怎么能不吃早饭!”徐邀责怪地看着他,但随即展颜一笑,从口袋里把另一个饭团拿了出来,递给了解听免,“看我多聪明,就是担心你没有吃早饭,所以特地多买了一个,怎么样,是不是很贴心?”
解听免笑笑,从徐邀手中接过饭团,应承道:“是很贴心。”
他将饭团的纸袋撕开,两个人一起往校内走去,徐邀的伞被解听免接了过去,他帮他打着。
徐邀忽而停下了脚步,将自己的饭团对准了解听免的,说:“来,走一个。”
解听免举起饭团和徐邀的轻轻撞了一下,失笑:“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碰杯’的。”
徐邀得意一笑,道:“就是提前庆祝一下。”
“庆祝什么?”
徐邀四下环顾,显得神秘兮兮的,他压低了声音:“提前庆祝我考回重点班去,说不定还能一举拿下文科第一名呢。”
解听免也跟着笑了:“行啊,那我就期待成绩出来的那一天,你我的名字一起并肩在分数栏上了。”
徐邀含着笑:“我也很期待。”
到了教学楼,他们也吃完了。解听免将伞收起来,还给了徐邀,凝视着他眼下的乌青,叹气道:“你是不是昨晚又熬夜看书了?说吧,你学到了几点?”
徐邀有点心虚,嘴硬道:“没有,我十二点就睡了。”
解听免挑眉:“十二点?”
徐邀不语,解听免也一言不发,他偷偷瞟了一眼解听免,他仍在盯着他,就一副“我看你什么时候说出实话”的表情。
徐邀扛不住压力了:“好吧,我昨晚三点睡的。”
解听免猝然就皱起了眉头,徐邀赶紧为自己找补:“我平时也经常两点多睡啊,三点对我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解听免能有什么办法,无奈道:“你也不怕考试的时候睡过去。”
“怎么可能?”徐邀嗤了一声,“考试怎么可能睡得着,我全神贯注得很呢,再说了,我早上起来的时候不仅喝了咖啡还灌了红牛,肯定没事的。”
解听免的脚步顿住了,脸色不太好看:“你也不怕出事?”
“能出什么事。”徐邀不服地小声嘀咕。
但他都不敢告诉解听免,他今早一醒来的时候就觉得头昏脑涨的,甚至在他刷牙的时候还流鼻血了,不过这些要是让解听免知道了,估计他能气死。
声音虽然小,但解听免还是听到了,他当即就愠怒了。
徐邀见他脸色转为不虞,赶紧握住他的左手腕,微烫的体温触碰到冰凉的珠串,解听免瞬间什么火气都发不出来,叹了一口气:“以后不能再这样了,不过一场月考而已,哪里需要这么费心费神,更何况你底子本来就好,完全没必要这么拼命。”
徐邀连连点头,嬉皮笑脸的:“放心放心,我以后绝对不敢了,我也不敢拿身体开玩笑。”
他们正准备分道扬镳去往不同的考场,解听免骤然想起来徐邀方才触碰到他手腕时略高的体温,连忙叫住了他:“徐邀!”
徐邀已经踩上了几步台阶,闻言转过头去,自上而下地俯视着解听免:“怎么了?”
解听免张了张口,欲言又止,不知道该如何与徐邀说。
他想劝他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吧,总是这么反反复复地发烧对身体也太不好了,不过徐邀对医院的极度抗拒又让他无法开这个口。
两个人一上一下地站在楼梯上对视无言许久,身边不断有人经过并投来了好奇的目光。良久,解听免呼出一口气:“没事,你去考场吧。”
徐邀觉得解听免怪怪的,明明看着就像是有话要对他说的,以他们俩的关系,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好开口吗?
可是离铃声打响也只有五分钟了,他不能再耽误了,于是不再纠结于此:“好,那我上去了,考完见。”说完急匆匆地跨了楼梯,没有回过头。
考试正在进行第一场。
解听免正在答卷,忽然听到楼上传来了一阵慌乱纷杂的脚步声,还有人在大声叫嚷着什么,但毕竟隔了一个楼层,听得不是很清楚,他便将头埋下去写化学题目了。
可是没过一会儿,一道刺耳的救护车的“呜哩呜哩”声划破了静谧的校园,所有考场的全体学生皆是一惊,下意识停了笔,窃窃私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