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问:「我是要向太后谢恩吗?能见到太后?」
太后啊,这位甲子案里笑到最后的那个人。
霍誉摇头:「应该不会,皇上已经大婚,太后如今也只召见宗室里的亲戚,外命妇谢恩这种事,一般是由皇后出面。」
明卉想起去年时,在青瓷铺子里见到的那个人,那张和梅友小孙孙一模一样的脸。
「今上有子嗣了吗?」明卉问道。
霍誉微笑:「没有,皇后尚未及笄,其他妃嫔也没有子嗣。」
「还没及笄?」明卉十七岁成亲,不算早也不算晚,大晋女子多是十五至十七岁成亲,若是过了十七还没出嫁,那就算是晚了。
「嗯,皇室成亲的年龄大多早于民间。」霍誉说道。
第二三二章 花婆婆也有脑抽的时候
昨天,明卉从进府之后,便对新房外面的事一无所知了,她记起在新房里看到的定襄县主,忽然想起,她和霍誉拜天地时,那上面坐着的该不会是老花蝴蝶和定襄县主吧。
别怪明卉后知后觉,主要是她没有经验,没想这么多,三太太和那几个送嫁的小姐妹都在外面,由霍家族里的女卷们陪着吃酒呢,没人和她说起这事,她又确实有点紧张,加之霍誉回来后,两个人又那样那样,明卉的脑回路直到现在,才回到正轨。
人嘛,脑抽是常有的,脑残也是常有了,只要不是一直抽一直残,那就没事。
明卉很快便认清自我,无妨,这会儿她的脑袋清明着呢。
「那啥,昨天侯爷也来喝喜酒了?」
今天看到长平侯霍展鹏时,明卉觉得这人有些眼熟,她理应是没见过的,初时她以为之所以看着眼熟,是因为他和霍誉有一样的眉眼,可现在想来,昨天晚上接旨的时候,她看到过这人,只是当时脑子比较迟钝,没有多想而已。
「嗯」,霍誉的声音有点凉,「昨天他和定襄县主坐在高堂上,接受了我们的跪拜。」
「哦。」明卉知道霍誉心里肯定不舒服,但是她也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
若是昨天那位子空着,一个不孝的帽子扣到霍誉头上,他的前程就会受到影响,可霍展鹏坐在那里了,这风向便变了,外人只会说,看,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堂堂侯府嫡长子,成亲也要在外家的宅子里,没人会说这是霍誉不孝,只会说霍展鹏和定襄县主不慈。
明卉侧过头,平视着霍誉的眼睛:「我什么时候才能重获自由?」
霍誉……媳妇,我娶你不是抓你坐牢的。
「你想去哪儿?」霍誉问道。
「去找你娘,不,是咱娘……」这个称呼的改变,让明卉有些不好意思,上辈子直到死,也没有叫过一声娘,这一世也是前不久刚刚和汪真人相认,现在忽然要连霍誉的娘一起叫,她还不太适应。
霍誉却笑了,笑容直达眼底,他的小姑娘太太太可爱了。
「总要先在京城住满一个月,下个月我休沐的时候,便送你回保定。」
明卉忙道:「那我在京城的这一个月,能出门逛逛吗?」
「当然可以,你无需向谁报备,虽说刚过门的新媳妇大多是由长辈带着出门的,不过这对你无所谓,你记着出门时带上南萍,我如果有空,也会陪你一起出去。」
霍誉这番话里的意思,明卉懂。
这话就是说,虽然新媳妇不方便自己跑出去玩,可你是谁啊,你是会易容的花婆婆,你扮成花婆婆出门,哪个敢说三道四?眼瞎吗?
明卉心情大好,对霍誉说道:「你可有相熟的画师,擅画人像的。」
「有一个,只是……」霍誉有些为难。
「怎么了?」明卉不解。….
霍誉笑了笑,只好实话是说:「是闻昌,他擅画人像,钱爷的画像就是他根据宝芳的描述画出来的,只是他不想让你娘家人看到,这几天住到了苏长龄家里。」
明卉好奇极了:「他和我娘家人怎么了,偷过东西还是放过火,为何不敢让他们看到?」
霍誉给她逗笑了,道:「其实也不是所有明家的人,主要是不想让明达认出他来,他没偷过东西也没放过火,就是向明达套过话。说起来也有几年了,就是你去慧真观的那日,我恰好就在保定城外,看到明达带着两驾骡车在城外客栈投宿,觉得奇怪,便让闻昌去打听,结果那家伙自做聪明,粘了几根胡子,假装是明达朋友的朋友,云山雾罩了一通,结果什么也没有打听出来。」
明卉……
「既然没从明达那里套出话来,那你如何得知我在慧真观的?」明卉问道。
「骡车里有熏香的味道,说明坐过女卷,明达带着两驾空车回城,说明是送那位女卷去了某处,而当时明家正在孝期,女卷们能够出城别居的地方,只能是庵堂和道观,而保定城外能一天来回的,就只有慧真观,明达是明家嫡长子,能让他送出来的,要么是他的长辈,要么就是他的妹妹,明二姑娘不太可能,所以就只能是你这个自幼长在道观里的长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