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儿听了。
眉头皱了皱。
半晌。
有些不耐的挥了挥手:
“你去吧。”
身旁的贴身丫鬟玉兰有些踟蹰的道:
“主子,不然咱们还是回府吧?”
作为李四儿的贴身丫鬟,玉兰心里也是七上八下,忐忑至极。
毕竟她心里清楚。
今儿隆科多大人也来了直郡王府参宴。
出门的时候, 并没有向往常一般答应带着主子同去。
甚至,大人为了安抚主子的情绪。
临走的时候, 特特的嘱咐账房那边, 让主子随意去支银子买首饰逛街的。
但谁想到,主子的性子这般倔, 偏偏就要自己来。
做奴才的自然拦不住。
“哼, 什么了不得的宴,我今儿个还偏要进去瞧瞧了。我就不信, 佟家是皇上的母族, 三爷好歹是国舅呢,直郡王就敢一点面子不给?”
李四儿望着王府门口金灿灿的的匾额。
以及门口穿着白甲的执戟侍卫。
撇了撇嘴。
语气不屑的道。
这大半年,李四儿的心态确实膨胀了。
之前。
在一品诰命阿达礼老夫人的丧礼上。
李四儿故意装病,卧床不起。躺在床上感慨自怜身世, 惹得隆科多极为心疼。
甚至亲自服侍汤药,比对自家老娘都上心。
甚至。
之后。
隆科多为了提高李四儿的地位。
表明、彰显她的名分。
让李四儿以妻妇的身份去阿达礼府上致哀祭拜。
甚至。
不惜为此软禁了自家青梅竹马的福晋表妹小赫舍里氏。
隆科多的白发老母赫舍里氏知道这件事之后。
虽然十分悲愤, 却又无可奈何。
最后直接卧病在床。
可以说。
如今佟家已无人能管得了隆科多和李四儿的私事了。
因为隆科多是步军统领, 李四儿出入京城都是“车前对马叱人避道,毫无忌惮”。
可以说, 是十分的专横跋扈。
但除此之外,李四儿显然还不满足。
她甚至开始插手隆科多的公事。
一个月前。
江宁巡抚吴存礼为了自己的仕途顺畅,向朝中的显贵要员等行贿。
福全、鄂伦岱、阿灵阿。
甚至,还有康熙身边的首领太监李德全。
不过。
这些人显然都看不上吴存礼,也不想被拉下水。
所以都没有接受。
而隆科多却接受了吴存礼的馈银一万五千两,为其办事。
这就是走了李四儿的路子。
由此可见,隆科多在公事上也开始糊涂了。
可以说。
已经到了对李四儿唯命是从的地步。
也正是隆科多这样无底线的骄纵和放任。
才渐渐的养成了李四儿颐指气使、目中无人的毛病。
甚至。
已经狂妄到不将普通的皇子阿哥放在眼里的地步。
所以。
才会有今儿这般不请自来的大胆举动。
“可是,今儿来的都是宫里的贵人,宸贵妃也在呢。三爷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怪罪主子啊?”
玉兰显然还是有些担心。有些犹豫的道。
“哼。他敢!”
李四儿柳眉倒竖。
一脸怒气的道:
“玉柱在佟府里多可怜,小白菜儿似的,谁都瞧不起。说好的要把那死鬼福晋的诰命给老娘,也没个下文,老娘还没找他算账都是好的呢。”
一听李四儿提起玉柱少爷。
一旁的玉兰,顿时不吱声儿了。
她知道这位主子的脾气,最是疼自己儿子的。
把玉柱少爷护的跟眼珠子似的。
如今李四儿管着家,玉柱少爷的吃穿用度,可谓是真正的锦衣玉食。
早就超过了福晋生的大少爷岳兴阿了。
李四儿还占了一个佟家的门荫名额,把玉柱送去了国子监读书。
甚至。
因为担心玉柱在外受欺负。
还给她安排了隆科多的亲兵护卫左右。
这样的排场,是京城哪家的子弟都没有的。
不可谓不高调了。
“况且,今儿个宸贵妃在才正好。眼看着玉柱也到了成亲的年纪,普通的旗人家闺女粗粗笨笨的,又如何能配得上玉柱。”
李四儿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志在必得:
“玉柱可是三爷的亲儿子,佟佳贵妃的亲侄子呢,必要在宫里选一位真正的金枝玉叶才好。”
“额,主子说的是呢。咱们玉柱少爷长得那般俊秀,为人孝顺,又文武双全,主子定能如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