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极为熨帖。
只是向来安静的咸福宫大门口。
今儿个却格外的热闹。
一共两波人。
此刻正站在宫门口对峙。
气氛颇有一种剑拔弩张的紧张感。
远远的。
还站着不少看热闹的宫人。
“请太后娘娘恕罪, 我家主子如今在养病期间, 太医嘱咐不能见风。暂时无法出来拜见, 还请太后娘娘见谅。”
咸福宫的大门紧闭。
卓文穿着一身深蓝色的总管太监补子。
独自一人青竹似的拦在大门口。
语气恭敬的回禀道。
“呵呵,宸妃可真是好大的架子。连哀家这个皇太后亲自来探病,都要拒之门外?”
瞥了一眼门口的卓文。
高坐在撵轿上的博尔济吉特氏神色淡定。
不紧不慢的道:
“还有你这个奴才,都没有进去回禀, 就直接说贵妃不见。莫不是觉着哀家年纪大了,就轻慢哀家?”
对于博尔济吉特氏的找茬。
卓文心中早有预料。
也不做过多无用的解释。
毕竟胳膊注定拧不过大腿。
直接一撩袍角。
单膝跪地。
不卑不亢的回道:
“奴才不敢轻慢太后。”
这样的回答。
让博尔济吉特氏感觉自己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忍不住脸色沉了下来。
“哼, 你不过一个小小的奴才, 也敢和太后娘娘顶嘴!”
一旁的谨嫔看到博尔济吉特氏的脸色。
眼珠一转。
瞬间一指卓文。
语气恶毒的对身后的两个随身小太监令道:
“鲁清、蒋楠,把这个眼里没主子的奴才给本宫掌嘴!”
“额......嗻!”
两个小太监虽然心里不愿意得罪卓文。
但是对于谨嫔的命令也不敢违抗。
只得缓步往卓文跟前走去。
准备执行谨嫔的命令。
望着越来越近的两个小太监。
卓文脸色一变。
这样的场合。
没有主子在场撑腰的话。
作为奴才, 即使是他这样有势力的奴才。
也根本没有辩解的资格。
况且。
他很清楚, 即使自己辩解,也不会有任何用。
这是太后要拿自己开刀。
作为咸福宫的首席总管太监, 也是摇光最信任的太监。
他在宫里绝对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何曾被人这般欺辱过。
卓文心里的怒火。
不由的炙热起来。
深深的看了一眼谨嫔那张得意的脸。
他没有说话。
只是低下头。
掩饰住眼中森然的冷意。
默默的攥紧了拳头。
这样的情形。
让周围的众人。
也一时间都安静了下来。
没有人再敢随意的乱说话。
但。
这样的安静。
也仿佛注定了卓文今日难逃受辱的命运。
此刻。
两个小太监已经到了卓文跟前。
掌嘴前。
蒋楠有些心虚的低声告罪一句:
“卓公公, 小的得罪了!”
卓文没有说话。
只是平静的闭上了双眼。
“慢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柔和的女声止住了小太监接下来的动作。
不远处。
贵妃佟佳氏穿着一身儿雨过天青色的旗装。
坐着一顶浅青色的仪轿款款而来。
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一群承乾宫的宫人。
见此情景。
谨嫔的脸色微微一变。
有些不甘心的提高了嗓音:
“贵妃娘娘这是何意?这个胆大包天的奴才刚刚冒犯了太后,难道不该处置么?”
佟佳氏轻笑了一声。
没有理会谨嫔。
而是起身扶着屈嬷嬷的胳膊。
缓缓的走下仪轿。
一甩手里的帕子。
仪态万千的给坐在撵轿上的博尔济吉特氏行了礼:
“臣妾给皇额娘请安,皇额娘吉祥!”
“起来吧。”
博尔济吉特氏并没有为难她的意思。
抬手叫了起。
语气平淡的道:
“贵妃莫非也是来咸福宫瞧宸妃的?”
“臣妾不敢,臣妾虽关心宸妹妹的病情, 但有太子殿下的监国令在前,臣妾又怎敢擅闯咸福宫?”
佟佳氏故作不知。
扫了一眼周围的众人。
语带疑惑的道:
“不知皇额娘来此所为何事?”
听佟佳氏话里话外提起太子。
显然是拿监国令压自己。
博尔济吉特氏的脸色有些不好。
说起来。
皇帝不再京城, 太子的监国令就等同于皇帝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