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林如玉的祖父身康体健,家里一切顺遂,所以林如玉的父亲才带人出海,去开拓海上新商路。
谁能想到父亲三月出海,祖父七月突然病倒,不久便撒手人寰,家里家外全靠林如玉的母亲独自支撑,今年又出了这样的祸事。
想到祖父,林如玉又想起偷听到母亲和林泉媳妇的谈话,“娘,我祖父真是病死的?”
女儿长大懂事了,房氏不再瞒着她,“你祖父的病来得蹊跷,但却查不出病因,娘怀疑与你二叔祖有关。娘已拜托太守,请他审问你二叔祖时,一并将你祖父的死因查清楚。”
林如玉的祖父是他们这一支的长房嫡子,很有经商头脑,将林家的家业翻了三翻,所以分得的家业自然比林如玉的二叔祖和庶出的三叔祖多出数倍。二叔祖因此怀恨在心,趁着林如玉的父亲出海,对自己的亲大哥下杀手也有可能。
林如玉越想越气,“若真是二叔祖下的毒手,那今年与房才旺内外勾结,谋算咱们家的主谋,就可能不是徐露元。”
房氏眸子冰冷,“你二叔祖定会把罪责往死人身上推,但不论他怎么推,也不论你祖父突然得病与他有无关系,他都休想活着走出宣州大牢。”
害死三十多条人命,必须用命来偿。
林如玉提醒道,“娘,斩草要除根,林康鹤和房进业也不能轻易放过。”
房氏轻声道,“娘不会留他们过年关的,娇娇睡吧,明日还有得忙呢。”
后日便是亚岁了,明日得准备祭天、祭祖所用之物,还要试穿新衣。以沈戈的急性子,他可能很快就会请媒人正式登门提亲了。
林如玉翻身,把发烫的小脸埋进了温暖细腻的蚕丝被中,使劲踢了两脚被子。
林如玉睡下了,沈戈却激动得睡不着。他坐在灯下,在纸上写写画画,认真算着怎么才能尽快弄死假安自远,娶媳妇进门。
安州通往宣州的豪华马车上,头戴玉冠、身穿金袍的安王世子贺炯明,垂眸不知在想什么。
同一片月色下,银盔银甲的大夏女将军沈存玉,带领五百骑兵,全速奔向大夏都城,兴阳。
第144章 小将军沈存玉
驻守在兴阳城外十五里,早就得了消息的戍卫京都的右候卫骠骑将军赵山河立马横刀,带领一队人马站在驿道之上。
“报——”背插令棋的探马单膝跪地,手举令牌,“报赵将军,青州骠骑将军沈存玉奉旨归京!”
赵山河接过令牌验看,朗声大笑,“好,好!众军听令:点起火把,随本将迎沈将军归京!”
“是!”右候卫上千将士齐声响应,收起兵器弓弩,点燃火把,迎候大夏赫赫有名的女将军,沈存玉归京。
遥遥望见前方跳跃的火把,沈存玉既美又帅的冷峻容颜展开,冲到火把前十丈,举长枪喝停众将后,跳下战马,快步走向身着黑盔黑甲的戍城卫将领,行礼朗声道,“青州守将沈存玉,奉旨归京,请将军查验。”
听到果然是沈存玉回来了,赵山河跳下马,快步迎上前,“存玉!你可回来了!”
沈存玉惊喜道,“赵三叔!没想到今日是您值守!”
赵山河抬大手,欣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三叔听说你又帅兵击溃数千水寇,好样的!”
沈存玉挺直腰杆,朗声道,“存玉无论到哪,都不会给咱们右候卫丢人现眼!”
她这话喊出口,莫说赵山河,就连他身后的右候卫将士都热血沸腾了,高举火把,嗷嗷直叫。
沈存玉挑眉,笑得甚是张扬,“三叔,我先进城拜见祖父,改日再回来与众兄弟吃酒。”
赵山河连忙道,“今晚你得歇在营里,明早城门开了才能进城。”
沈存玉心头一跳,压低声音问道,“城里出了何事?”
赵山河低声骂道,“不知是哪个见不得朝堂安稳、百姓过好日子的畜生,一个月内两度刺杀万岁和侯爷。你放心,万岁和侯爷都平安无事,但兴阳九门戒严,除了八百里加急文书,晚上谁都不得出入。”
祖父平安无事便好,沈存玉点头,“是该戒严,存玉与三叔一块回营。”
赵山河见这假小子听劝,笑呵呵道,“你的房间早就打扫干净,走,咱们回营。”
左右候卫,原为左右武侯府,由武安侯沈尚直统领。沈存玉十岁参军,入的便是右候卫。
赵山河将沈存玉送到营中小院门外,压低声音道,“你还不知道吧?你二叔三日前带兵,赶往北庭都护府迎战突厥了。”
沈存玉帅气的长眉微挑,她还真不知道。
第二日一大早,沈存玉守在兴阳城正南门外,待城门一开便与守城的兄弟们打了声招呼,冲入城中就见堂弟沈彦佑站在城门内大路旁,冲她挥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