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想逼他一把,这下好了,把自己架起来了。
他嘴上说着要对江泊要打要罚,但是心里清楚,沈暮迟哪能真能罚他啊?
说句难听的话,江泊是皇室的心头肉,是整个南明的定海针,要把江泊拿来剥皮抽筋,别说沈暮迟不愿意,就是文武百官也不愿意,是天下百姓也不愿意。
可是话是自己说出去的,现在反倒是自己被逼到了一个尴尬的位置,上上不去,下下不来。
还好,到底是沈暮迟出来打了圆场。
“是钟爱卿言重了,那鬼神之事本就是虚无缥缈之事,捉摸不定,哪里是这么几日就能查出来的?
朕知你心急,但也要给江爱卿时间才是。”
既然沈暮迟都这么说了,钟鸣自然顺竿而下。
“是,陛下说得有理,是臣思虑不周。”
沈暮迟说完这边,又去宽慰江泊:“江爱卿平身吧,朕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更不必再说什么责罚了。
这禁军统领依旧由你来当,朕相信你,只要给你足够的时日,必能将事情差得水落石出。”
沈暮迟东说一句,西说一句,只管在中间和稀泥,心里却是高兴极了。
钟鸣仗着自己在朝中的权势,没少与他为难,偏偏他嘴皮利索,手底下又是一大帮文人,他拿他是一点法子都没有。
虽说他为皇帝,却常常被钟鸣牵着鼻子走。
今日难得见钟鸣吃一回瘪,这个江泊,打仗厉害,气人也很有一套嘛。
真真儿是个妙人。
沈暮迟是高兴了,钟鸣下了朝却是肺都气炸了。
“查不出来,这屁大点的事都查不出来。”
钟鸣在书房内,对着几个属下发了好大一通火。
他自坐上首辅的位置以来,还是头一次吃这么大的亏,再加上,那女鬼之事一日不解决,马氏就一日不得消停,这让他如何不着急上火?
正当他走投无路之事,有人递了个主意。
“大人,既然那江泊靠不住,倒不如咱们自己查。”说话的是钟鸣的一个下属。
钟鸣转头看向他:“自己查?那江泊都查不出来的事情,自己查又能查出什么?”
“下官有个侄子,在皇城里头当差,是江泊的手下,可以叫他来问问话,或许能问出点什么蛛丝马迹呢。
反正,眼下也没有别的法子,死马当成活马医,试一试,或许就找到突破口也说不定呢?”
第53章 搜宫
这下属的话倒是提醒了钟鸣。
是啊,反正现在干等着什么也做不了,倒不如自己下手查,说不定能查出点什么呢。
“你侄子叫什么名字?”他问那下属。
“我侄子姓曹,叫曹庆。”
“你现在就进宫,让你侄子来本官府上一趟,本官有话要问他。”
“可是,现在是他当差的时间,这……”
“你拿本官的令牌去,若是有人要拦,你就说是本官的意思。”
钟鸣做事雷厉风行,他贯来便没有将沈暮迟放在眼里,大不了当着百官的面给沈暮迟点面子,像是这点小事,他压根儿不用考虑沈暮迟的立场。
那下属自然也不敢有异议,接了令牌便往宫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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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江泊下了朝就去班房换了衣服,便要带人巡逻了。
可是清点人数的时候,却发现,今日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怎么少了一个人?”他问。
他不过打眼一望,便发现了端倪:“曹庆呢?”
“被人叫走了。”有人答道。
“胡闹,当差的时间岂能擅离职守?”江泊怒道。
那人却答:“属下当时也是这么给他说的,可是来叫他那人却拿得有钟大人的令牌,说是钟大人找他有事。”
“你说什么?”
江泊心下一窒,忽然生出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是钟大人啊。”
回答的那人却丝毫没有发现什么不对,越俎代庖的事情钟大人做得还少了吗?
他们这些小喽啰有什么发言权,也不过是睁只眼闭只眼罢了。
可是江泊的脸色却是出了奇的差,不过沉默了一瞬,他便转头对队伍前头的苏景文道:“你先带着人巡逻,我有急事需要出宫一趟。”
“我?”
苏景文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
他就是来这里混日子的,什么时候能担得起如此重任了啊?
可还未等他反映过来,一回头,江泊已经走远了,那着急的模样,可与平时那副死样子大相径庭。
“你去哪儿啊?什么时候回来啊?”苏景文冲着江泊的背影大喊。
可是无人回答,把苏景文气得牙痒痒。
江泊一出了宫门便跨马疾行。
他一刻也不敢耽搁,“驾”地一声催促着身下的白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