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儿,容妃都觉得生不如死。
她甚至觉得,她们已经知道了,今日守在这儿就是为了来嘲笑她的。
她越想越难受,整个人像是脱了力气似的,瘫坐在椅子上。
她两只手捂在脸上,连哭也哭不出来。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推开了金桂宫的们。
“奴婢参见容妃娘娘,容妃娘娘金安。”
那人跪在容妃面前,听声音,像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嬷嬷。
可是容妃提不起半点儿精神来。
她只道:“出去!”
“娘娘……”那人唤了一声。
“本宫说了,本宫今日乏了,有什么事过几天再说。”
“娘娘在宫里过得不顺心,是吗?
所以国公爷也操心娘娘得紧,这不,国公爷让奴婢来了。”
第212章 朕的宜妃娘娘吃醋了
容妃听到这话,顿了一下,她微微挪开遮挡在面前的手。
那跪在身前的嬷嬷已是半百的年纪,看起来倒是老成持重,但……也的确不是她宫里的人。
“你说,是父亲让你来的?”
容妃的心中升起了一丝希望:“是不是父亲让你来帮我的?让你来帮我对付与凤宫那个贱人的。”
容妃说到此处终于来了精神,心中热切也激动。
她就知道,父亲不会不管她的,不会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受这样的委屈。
可是,那老嬷嬷却摇了摇头。
“不是,是国公爷让奴婢来与娘娘带句话。
那与凤宫的宜妃娘娘,请娘娘务必要避其锋芒,切不可与她起冲突。”
“什么?”
容妃睁大了眼睛,她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嬷……嬷,嬷嬷……你是不是听错了?”
她扯开脸皮本来想笑一笑,但是那个笑容太牵强了,比哭还难看。
“父……父亲他怎么会说这样的话呢?”
“娘娘,千真万确。”然而嬷嬷一句话打破了容妃所有的猜想:“奴婢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国公爷亲口说的,不会有错。”
“可是怎么会……”
容妃是假笑都笑不出来了,那不可置信终究变成了满腔的愤怒。
“他凭什么要这么说?他知道这段时间我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吗?他不想办法帮我出头,却还要我一味忍让?他算是个什么父亲?”
容妃从小都是被娇养着长大的,父亲对她有求必应。
她要进宫,父亲就是赌上乌纱帽,豁出去老脸也要在皇上面前求一遍、求二遍……
可是这一次,父亲怎么会不帮自己了呢?
他为什么不帮她?
他凭什么不帮她?
最后,她自己所有的不遂、所有的苦难倒都成了父亲的过错了。
却听那老嬷嬷依旧声音平和地缓缓道:“国公爷正是因为心疼娘娘,所以才会这么说。”
“娘娘可知,那与凤宫的是什么人么?”嬷嬷道。
“呵,不过是个乡下来的野丫头罢了,还能是什么?”容妃不屑道。
“那娘娘就错了,难道娘娘先前没有听过陛下与先太后的事吗?”
陛下与先太后……
她怎么会没听说过呢?
那个不安分的老女人,当了寡妇也不检点,缠着从前的王爷不撒手,一身的狐狸本事,还好她死了,否则现在还不知怎样的麻烦呢。
“娘娘未见过那位先太后,但是奴婢与国公爷都曾见过,与现在的宜妃娘娘简直是一模一样……”那老嬷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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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朝政事繁忙,江泊一直忙到了中午时分,才抽了时间去与凤宫走了一趟。
他特地嘱咐了下人们不必通报。
自己转过了屏风走进了内室,才看到穆清朝尚坐在床上。
她在床上支了一张小桌子,拿了账本在桌子上,一笔一笔算着账。
她并未梳妆,长发如瀑般垂在脸的一侧,借着那窗外的雪光看着手中的账本,一只手执着毛笔,时不时眉头轻蹙。
与凤宫的炭火总是最足的,她穿的单薄,两只脚蜷缩成一块儿,鞋袜也没穿,露出一段玉足又白又嫩。
江泊看着这样的场景就莫名觉得心安。
大约别人说的岁月静好就是这般模样吧。
他嘴边不自觉浮出了一段笑意。
只可惜,一旁的小丫鬟很快便发现了他,瑟瑟缩缩地跪在地上。
“奴婢参见皇上。”
声音将眼前的静谧打断。
穆清朝猛地抬起头来,抬头看向江泊的时候眼眸颤动了一下。
“皇上,您……”
她话音未落,又觉得失礼,赶紧下地想要行礼。
是江泊赶紧上前将她拦住。
“就知道你最是讲礼数,所以才特地没叫下人通传。”
他扶她在床上坐着,嘴上埋怨了一句:“地上这么凉,鞋袜也没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