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他好想她……
从前穆清朝没入宫的时候,他处理完了政务还会骑一个多时辰的马去看她,陪着她说说话,纵然她不能回答他,他也觉得,只要能看看她也是好的。
如今她就在宫里,就在身边,让他怎么忍住不去见她?
于是,脚步转了个弯,又往与凤宫去了。
于是乎,第二日,皇上连续三晚缠绵与凤宫的事便传遍的宫闱上下。
这真是……太不像话了。
若是第一日入宫,皇上去她宫里也就算了,毕竟大家那个时候刚刚进宫,皇上对谁都不熟,说不定就是随便一选呢?
第二日也可以理解,说不定是宜妃伺候得非常好,皇上新鲜劲儿还未过,所以又让她侍寝呢?
但是接连三天……
这就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了。
“而且,我听那些伺候起居的公公说,宜妃一直缠着皇上一闹就是大半夜,有时候非是要闹到上早朝不可。”后宫的嫔妃们开始嚼舌根子了。
“我说呢,怎么平时咱们的姐妹聚会她都不参加呢,呵呵……”有人冷笑。
有人怒骂:“狐媚子!这样下去,皇上的龙体可还吃得消吗?”
前朝也有大臣开始上书此事了。
不过这一次,江泊自然有了应对的法子。
“当初,你们非要让朕纳后妃,现在,又要朕雨露均沾。
怎么?要不然你们来替朕安排一下,哪天该临幸哪个妃子。”
一句话叫大臣们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大邺并未对皇上的起居有过什么明确的规定,皇上只要做得不太过分,偏宠哪个妃子也是被允许的。
说起来,的确也是如此,三宫六院,后宫该有配置也都有了,皇上也没有因为哪个女人耽搁政务,或许只不过是哪个妃子格外合他的心意些。
若是这个都不容许的,说出去也是这些大臣的手伸得太长了。
若是有个太后,亦或者有个什么德高望重的老臣,倒是可以名正言顺地劝一劝。
但是,都没有。
皇上是个孤家寡人,也不像前朝依靠一些人才能爬上皇位,他的位置是他在战场上真刀真枪拼出来的,只有他威慑群臣,却没有哪个臣子敢震主。
江泊见大臣们都噤了声,才摆了摆手,道了一声“退朝吧。”
“臣等告退。”
大臣们举着牙牌,纷纷往殿外退去。
堵了朝臣的嘴,江泊今日倒是管了自己的腿没往与凤宫去。
总得让小姑娘歇一歇不是?
再说,他也得帮她避避锋芒,若真是夜夜笙箫,他是皇上,他没什么好怕的,可是穆清朝可就不一样了。
处理了政务,害怕自己管不住,连书房的门都没出,就这么睡了过去。
却不知,这一晚,嫔妃们听说皇上没去与凤宫,好多嫔妃都等在了乾明宫打算“偶遇”皇上。
穿了轻衣薄纱,画了撩人妆容。
然而,显然,这一晚的算盘算是白打了。
这一晚过后就是除夕了,多少嫔妃是淌着鼻涕,咳着嗽去的。
除夕那日,早早的就有宫人来与穆清朝拜年了。
穆清朝赐了赏,又有内侍监的给她送夜宴的衣裳来。
这些日子,她得宠,自然得了不少赏赐,衣裳、首饰堆得如山一般,皇上还嫌不够,流水一般地往这儿送。
宫里人聪明,当然也知道谁得宠,该巴结谁。
吃的、用的都是这宫里的独一份儿。
知道她爱吃甜食,宫里三个点心师傅变着花样儿地给她做。
那这礼服,当然也是独树一帜。
打扮起来,更是光彩照人。
芙色碧霞罗、曳地烟笼裙,一根烟罗系柳腰,黛眉轻描、一点红唇如绛……外披一件蜀锦披风,白色的狐狸毛在颈下围了一圈儿,只留下一张俏生生的小脸儿在外头。
她一出场,理所当然地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尤其是别宫的娘娘们才染了风寒,看起来气色极差。
而她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连日的恩宠,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红晕,媚眼如水波粼粼,一股媚态浑然天成。
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移不开眼睛,也叫那些娘娘们恨得咬碎了牙。
低位的嫔妃们以及大臣在此时站起来向她行礼。
“参见宜妃娘娘。”
穆清朝没见过这样的场景,有些局促地冲着他们笑了笑。
江泊自她出现,眼睛就没移开过,偏偏脸上要做出一副泰然的模样,对着她招了招手。
“来,宜妃,坐朕旁边来。”
坐在他旁边吗?
众人自然没有错过这句信息量极大的话。
谁都知道,那丹壁上头的位置不是什么人都能坐的,或太后或皇后。
而陛下让这个宜妃去坐,算是个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