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太后!”话一旦说出了口便就已经回不了头了,曲烟坚定了语气:“一切都是太后将咱们娘娘害成这样的。”
“高公子……”曲烟含着泪道:“高公子您不知道,咱们娘娘这段时间实在是太苦了……”
这倒是句实话。
“先是被陷害假孕争宠,被打入冷宫,后来,又听闻了公主的噩耗,这重重打击之下,她如何经受得住?
所以,昨天晚上,一根绳索,上吊而亡了。”
关于镇国公主的事情,高显也早已经听说,他能猜到荣贵妃这段时间肯定过得不好,但是亲耳听到这些话从曲烟口中说出,又是另一番心境。
像她那么高傲的一个人,被关在冷宫中本就让她尊严扫地,又接连听到这么多的噩耗,难以想象,她是如何熬下来的呀。
“这一切都是当今太后穆清朝干的。
她身为太后,却不顾廉耻,竟然故意勾引皇上,又嫉妒我们娘娘得宠,所以想尽办法诬陷娘娘,最后将娘娘逼上了绝路。”
曲烟说完了这个,又道:“高公子,娘娘在这世上已经没有牵挂了,她唯一念着的就是你啊。”
“贵妃娘娘她……还念着我?”
高显简直不敢相信。
当初荣贵妃对他不屑一顾,现在又怎么还会记着她?
却听曲烟道:“娘娘说,当初做过最后悔的决定,就是选择进了宫,而不是嫁给你。”
“当真?”
高显听到这话,心中一片热切,登时间对荣贵妃的情意越发深了几层,只恨不能现在就冲进宫中,将那陷害她的人大卸八块。
“奴婢若是有半句谎言,情愿天打雷劈。”
曲烟能够如此发誓,那是因为在她眼中,这就是事情的全部经过。
她说:“所以娘娘临死之前,让奴婢来找高公子您。”
说着,她从怀中拿了一封信给高显。
“这是娘娘托付给奴婢的,奴婢没有本事,完不成娘娘的遗愿,所以只能来求高公子您,求您务必将此信件送往清河。”
“公子,这事上再无人可以帮娘娘了,奴婢只求公子,一定要帮娘娘这个忙啊……”
曲烟说着话,便冲着高显一连磕了好几个头。
害怕他不答应,嘴上一味道:“拜托公子了,拜托公子了……”
“诶,曲烟姑娘……”
高显见状赶紧去扶起她。
“这是荣儿的遗愿,我自然应该完成,你又何苦如此?”
他听了曲烟的话,自认和荣贵妃的关系又进了一层,是以,连称谓都改了。
他看着手中的信件,荣贵妃临死前将信件贴身放着,所以信封上沾染了她的脂粉香。
高显闻着那脂粉香,就像是荣贵妃就在自己面前一样。
想着她去世时还想着自己,又是心痛又是感动。
“你放心,不就是去趟清河吗?我务必将信送到就是了。”他郑重道。
高显像是被鬼迷了心窍,第二日便整马要往清河去,连年也不过了,家中爹娘苦留他过年再走,却是无论如何也留不住。
也只得随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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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年关到了,朝中大臣们提起了给沈暮迟广纳后宫之事。
皇上登基两年了,到现在连个子嗣也没有。
再加上这宫中原本后妃众多,但是玉妃、钟美人、惠妃、荣贵妃……都先后没了,宫中冷落凋零。
原本指望一个徐美人能够中用,却不想最近也失了宠。
这样下去可不行,大臣们跪在殿前求皇上,为了开枝散叶,请务必皇上不拘一格,广纳美人,填充后宫。
沈暮迟对这样的事情并不如何在意,他的心思不在那些个后妃身上,不过大臣们说纳,那便纳吧。
大臣们的办事效率极高,不过几日一张张漂亮鲜活的面孔便出现在了后宫之中。
小姑娘们嘻嘻哈哈,凑在一起热闹又欢快,就算是在寒冷的冬日,也给人一种生机勃勃的感觉,远远看着,连人的心情也跟着变好了。
姑娘们刚进宫,对宫中事自然是充满了好奇与向往的。
有些人进宫前听人说,这宫中人人都不可怕,唯独太后最可怕。
不管是最开始的玉妃,还是后来的荣贵妃,都是败在太后手上的。
偏是有那种不知天高地厚地表示。
“太后有什么可怕的?不过是个死了老公的寡妇,被人用过的破鞋。”有时候女人评价女人才是最恶毒的。
“对啊。”
偏偏这个话还能引起许多人的共鸣:“又不是陛下的亲生母妃,难不成还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我看那朝云殿门前时时刻刻有侍卫把手,不准进不准出的,咱们连她的面也见不着,难不成她还能为难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