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叹了一回,看守门的小子比了个手势说少爷回来了,这才慌忙起身干活去了。
段圆圆端了碗热茶吃着顺气,杜嬷嬷在边上给她裁衣裳,边裁边说琴姐是翻墙进来的,
宁宣打了帘子进门就皱眉,问圆圆好好的家里怎么忽然燃上香了?
表哥可能真的是狗变得,段圆圆让人推开窗户散味儿,跟他说,下午琴姐来了一趟,身上摔得都是血,嬷嬷怕有味儿才点了一只香,这都过去半天了。
她都闻不到了,宁宣竟然还能闻见。
段圆圆递过去一碗凉茶给宁宣散热道:“那么高的墙,人也不知道有没有事。”
宁宣喝了凉茶,出了一身痛汗,身上也舒服多了,摸着她的手说自己去看看。
要是在自己家摔死了还真有些晦气。
花兴儿和花旺儿点着灯笼沿着高墙瞧,当真看到一颗靠着墙的树下头有断掉的枝桠,地上还有血。
宁宣叫住表妹院子里的婆子丫头问琴姐身上吓不吓人,婆子说:“她穿的红衣裳,除了脚和头脸其他地方瞧不出来血,就是味道重。”
宁宣怕表妹晚上再有个什么事,想在床下床上都贴符。
段圆圆没答应,她做那两回梦本来也不是被吓得啊,而且跟妈妈见面还是美梦呢!压根就说不上不好。
她本来没什么事,看到符反而害怕了。
作者有话说:
明天多写点,今天想休息一下。
还是想说一下人物行为不代表我赞同呀,只是纯好人和纯坏人写起来都觉得没什么意思,么么~
第82章
晚上段圆圆睡得黑甜, 忽然觉得脖子凉飕飕的。
她睁眼就看到宁宣在解自己胸口的衣裳,夏天穿得薄,宁宣一脱她的小衣裳就着月光呼吸就有点重。
出了热孝之后, 宁宣当然不肯再在房事上委屈自己。
两个人这两天都没闲着,宁宣又那么忙, 段圆圆很想劝一劝。
——虽然表哥春秋鼎盛, 但也要保重身体。
她装睡了没睁眼,结果宁宣只是打开衣裳看她脖子上的玉球有没有戴好。
宁宣看表妹呼吸有些急促, 迷迷糊糊地搂着人说:“吵醒你了?睡吧, 表哥就是看你有没有惊梦。”
段圆圆听得发笑, 她说了几次了,自己是真不怕, 也不知道为什么表哥总把自己当脆皮人。
这么想着,段圆圆又觉得有些甜蜜,一个能在深夜醒过来看自己有没有好好睡觉的人,总是有几分真心在的。
也就段妈妈能这么对自己了。
宁宣夜里觉浅,醒了就不容易睡着, 看圆圆醒呼一直没醒,就伸手在她后脑勺上揉。
段圆圆像猫,被人一摸头发就舒服得想睡,两三下就被表哥揉睡了。
早上起来, 宁宣已经走了,她趁着屋子里没人又悄悄趴到床下把符贴上去。
这符看来安的不是她的心完全是表哥的心, 那还是让它贴着吧……
日子很快到了洗三的时候, 薛珍已经让人来说过家里会摆酒。
段圆圆以为方小太太身子骨不太行, 洗三只是家里的人一起送个礼什么的, 没想到当天竟然有很多人来。
两房离得近, 车马喧哗声宁宣在前院都能听到。花家两兄弟出门看了会儿,宁家的人他们都认得,来的这些人都有些眼生,花家两兄弟打听了一会儿才知道来的是二房三兄弟的朋友。
宁家在丧期,正经的亲戚只有五服内常走动的人家派了小媳妇小儿子。
谁都知道宁家以孝治家,老太太肯定比和个襁褓里的娃娃重要,没谁不长眼跑着过来给宁家人。
宁宣听了回话就皱眉,这个小的毕竟是宁家的子孙,有了宁明在前,宁宣想着叫人不明不白地待在家里,说出去也难听,那三兄弟说要在家里摆两桌,他也点头同意了。
现在一看人家办的哪里是洗三,分明是鸿门宴。
这种时候不管有什么事,宁宣都不愿意让人看笑话,他看着天色还早,想着自己先过去坐着,他们也不敢乱来,就让丫头婆子跟圆圆说一声,自己先带着小舅子过去。
段圆圆不想当懒媳妇,梳洗以后也带着人过去,看看有没有要帮忙的。
还没出大门,段圆圆就看到小子抬着两颗大树往外走
她叫住人问这是干什么。
这大皂角树靠着墙长瞧着就安心,跟小时候插在墙头的玻璃似的。
只是现在除了皇家人,再大的官儿都不许插刀摆枪的武装墙院。
衣食住行说得严管得送,但上头管武器这个是真严。要是谁家把自家弄得跟堡垒似的,衙门知道了二话不说就要把当家人拖出来扒皮抽筋。剥下的人皮还会在当地的狗大户家里传阅,让全家上上下下都必须睁着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