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香听完更不干了:“主子,怎么可以穿男人衣服,这样成何体统。堂堂王妃……”
“嫂嫂经常这么做。”
“她是她,您是您呀。安王妃以前跟着安王到处流浪……她还会骑马呢,您呢,只要一骑马就掉下来……”
苏茉一瞪眼,小香只得住口,又出门去找衣服。
这次找衣服颇费了段时间,直到明月高悬,小香才抱了两身衣服回到屋内。
“主子,找来了。”小香把衣服放在桌案上,“王府上上下下这么多男人,连身没味道的衣服都难找,尺寸又对不上……”
苏茉换上衣裳,活动了一下,笑道:“真比裙子方便多了,你愣着做什么,快换。”
“啊,为什么奴婢也得换?”
“我自己出去的话不认路,你得跟着我,要不然我要两身做什么。”
小香哭丧着脸,磨磨蹭蹭地换了衣裳,两人束了头发,抬着梯子偷偷摸摸来到后花园。
花园内的满地残枝断树都已清扫干净,四名侍卫手持火把守在后门。
两个人悄悄抬着梯子顺着黑暗处来到院墙边,将梯子搭在墙上。她们在的角落非常黑,除非守门的侍卫拿火把过来才能发现。
小香在下面扶着,苏茉踩着梯子一级级上到墙头,探头向外看去。
“主子,先把一条腿跨过去,骑在墙上。”小香在下面仰着头提醒。
苏茉扶着梯子探头看外面,停了半晌,并没有按小香说的做,把脚向下伸,又慢慢地下来了。
“主子怎么下来了?”小香不解地问。
苏茉垂头丧气地说道:“院墙外面站了一排人……”
不要说人下去,光是把梯子放下去,下面站着的侍卫就能发现了。没想到萧北珩为了防止她离开,居然派这么多的人看守王府。
她有些不甘心,和小香抬着梯子又换到另一边。这回换小香蹬梯子上去看。
果然像苏茉说的那样,王府的墙外,每隔十尺就站了一名侍卫,还有走动的侍卫手持火把到处查看,把整个平王府围得铁桶一样……
从梯子逃走的办法行不通。两人只得又抬着梯子回到卧房,换回原来的衣裳。小香以为苏茉死心了,高高兴兴地去还梯子和衣裳。
苏茉不甘心,自言自语地道:“我就不信出不去。”
她想了想,心生一计。
小香将梯子和衣裳都送回去后,沿着长廊往回走。才刚刚拐过弯,便见苏茉的卧房前围了好几个侍女,大家惊慌失措,吵吵嚷嚷。屋内正传出苏茉痛苦的呻吟。
一个侍女转头看到她来了,连忙招呼道:“小香快来,主子突发腹痛,疼得非常厉害,我们都不知道如何办。”
小香跑到近前,分开人群冲入屋内。
相比门口,屋内更乱作一团,地板上到处都是碎裂的瓷片,洒了满地水。一个侍女正蹲着用布擦拭,还有几个侍女围在床边,有递热水的,有拿丝帕的,有捧着一堆药罐的。
“主子先喝点热水……”
“把药罐拿开,乱吃药把主子吃出问题来怎么办。”
小香赶到床边,苏茉正抱着肚子满床打滚。头发披散着,皱眉闭眼,口中喊着“疼死我了”。
这情形小香熟,之前苏茉在齐王军营时就这么表演过,当时可真把她吓坏了。后来才知道苏茉是装病,跟沈月晞学的。
唉,自打主子跟沈月晞有了来往……这都学的什么呀。
她哭笑不得,又不能揭穿苏茉,得配合才行。她也佯装慌乱道:“主子,你等等,我这就去喊林大夫来。”
林魁医术也是相当高明,他不但是萧北珩的谋士,还兼顾大夫。原来平王府谁有个头疼脑热,都是林魁开药。
小香话音刚落,旁边有人提醒道:“小香你急糊涂了?林大夫早就入京为官了。”
“啊,是我忘记了,”小香道,“那我们快去城里请大夫来。”
小香跑到王府门口,跟侍卫首领说了苏茉腹痛厉害的事。侍卫首领不敢怠慢,连忙让卫兵去城里药堂请大夫过来。
大夫上门为苏茉诊治,诊来诊去却摸不出病症,期间苏茉叫得更加厉害,把大夫急了满头汗。
小香心里清楚,苏茉本来就没病,能诊治出来才怪。她把大夫厉声呵斥一顿,赶了出去。第二位大夫上门,依然诊断不出病症,又被撵走。
苏茉演得惟妙惟肖,从声嘶力竭的喊,到后面瘫在床上只剩下哼哼。
小香急冲冲地出门,找到侍卫统领道:“主子的病症怪异,这些大夫医术浅薄,都看不出来。我们必须马上去京城才行。”
侍卫首领犹豫道:“可平王不让王妃离开……要不然我派人去京城请御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