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这个便不说了。”
顾先生见虞念夸的这般直白,略有些不好意思。
虞念瞧见这一幕,忍不住偷笑,顾先生果然还是脸皮太薄了。
顾先生见虞念偷笑,没忍住咳了一声,佯装若无其事道:“我今日来此,一个是如玉姐儿所说,来给你添妆的。”
“另一个便是也提前跟你说一声,待你成婚后,我便会携玉姐儿返京一段时日。”
虞念听闻这个消息,倒是神色一正:“返京?”
“那可有安排好商船?顾先生带着玉姐儿,一路上务必要安排妥当才是。”
“我等会儿问下父亲,到时候若是有去京城的商船,顾先生和玉姐儿可乘虞家的商船,至少安全这方面不用担心。”
“你便不问问我带玉姐儿返京做什么?”顾先生听了虞念关心的话,笑道。
“我问这个作甚?”虞念笑道:“顾先生既然决定要带玉姐儿返京,那必然有自己的缘由和安排。”
“我只知道,顾先生自有安排便是。”
“你啊,许是不知道我的事情。”
顾先生平日里最喜的便是虞念这般凡事不多追问的性子,只不过这会儿将要离别,顾先生却是想要跟虞念说下自己的故事了。
“我名顾清颐,顾知臣是我父亲。”
“上一任镇北侯?”听顾先生此言,虞念惊道。
她自打来了这个世界,除了将前朝史书看了个遍,便是当朝的名人事迹也翻阅了不少。
自然知晓顾知臣是谁。
那是大魏大名鼎鼎的镇北侯。
当年曾随太祖打天下,大魏立朝后,又镇守边关,保北疆安定。
这整个大魏,怕是没人会不知晓顾知臣是谁?
听闻顾侯与其妻甚为恩爱,其妻生产时难产,伤了身子,夫妻间只生有一女,被顾侯夫妻视若珍宝。
“顾先生若是不说,我怕是真猜不到。”见顾先生点头,虞念愣了下后笑道。
她当时去顾府时,虽瞧着管家有些不同寻常,也猜测顾先生定非常人,却也不曾向顾侯身上去想。
“那顾先生此次回京,可是要带玉姐儿去祭拜下外祖父、外祖母?”虞念看向顾先生道。
上任镇北侯与侯夫人皆已仙逝,葬在京城。
“正是,带玉姐儿回去看看,也有好些年没回去了,我也想亲去祭拜一下爹娘。”说到这儿,顾先生情绪不由有些低沉。
当年为了她,父亲和母亲实在是操心了不少。
“那现任镇北侯?”虞念看向顾先生小心道。
倒是顾先生抬眸见着虞念这般小心的模样,笑了下道:“那是我养兄。”
“父亲与母亲甚为恩爱,母亲生我时难产,养了好久才养过来,只是被太医诊断,无法再孕。”
“母亲一直挂着这事,甚为忧思。”
“还曾想给父亲纳上一门妾室,为顾家传宗接代。”
“只是我父亲得知此事后却是勃然大怒,半个月都没理我母亲。”
“后来消了气,才道是不会纳妾。”
“只是母亲一直为这事儿挂怀,父亲看在眼里。”
“那次父亲出征,其副将战死,家中只留一寡母幼儿。”
“便托孤于父亲,父亲便收养了那个孩子为养子。”
“也就是我的养兄。”
通过顾先生的诉说,虞念倒是明白了些。
只是……她还是有些想不通,身为顾侯之女,顾先生又怎会离开京城?
听其谈论起其养兄,也能看出其兄妹关系还是不错的样子。
“念念大概不解我身为顾侯之女,如何会带了玉姐儿出现在这临川吧?”顾先生看向虞念了然笑道。
虞念一怔,她应该没把心里想的说出来吧?
虞念抬眸看向顾先生,便见其笑了笑接着道:“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很烂俗的一个故事。”
“当年我及笄后,父母便四处张罗起我的婚事来,可谓是千挑万选,只盼着能给我找个处处合心意的夫婿来。”
“不求那人门第有多高,只求那人能待我好便是。”
“我从小看在眼里的便是父亲与母亲之间绝无旁人的感情,又兼之见惯了与我同龄的小姐妹家中嫡庶间的纷争,自然也不会有高嫁的心思。”
“正巧,那年新科进士打马游街,我被小姐妹们拉着一起去看,一眼便相中了那高坐于马上,玉树临风的新科探花。”
“父亲看我想法坚定,便去打听那人的底细。”
“打听出了那人家境清白,也并无许亲,便也就同意了这事儿。”
“那人学识不错又兼之有一副好相貌,自是打着让人榜下捉婿的想法,这下被父亲看中,自是喜不自胜。”
“还向父亲保证,不会纳妾,此生只我一人,我自是当了真,满心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