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也无法责怪他,老夫人见到他就格外怜惜,不仅留他用了饭,还又把杨钺责罚了一顿。
于是大家都说,能让杨老夫人狠下心来管教孙子的人也只有谢公子了。
“谢公子这般神仙人物,那杨小爷怎么也舍得欺负?”青碧自从见过一次谢渊后,对这位谢公子的事情就格外留心。
外头传的沸沸扬扬,侯府里的下人们也在讨论这件事。
邵芸琅听了个大概,心里也有些不明白,谢渊会被杨钺欺负?恐怕不见得。
而且两人关系应该挺好的,外边似乎没什么人知道二人的关系。
“杨六郎人见人厌,他就算做了好事人家也不会信,要我说,谢公子教训的好,这种毒瘤就该好好教训一番。”邵宛妍一边替邵芸琅分绣线,一边说。
她看着邵芸琅红肿的脸,愤愤不平地说:“以往只知你过得不好,没想到竟是这般委屈,大伯也太狠心了。”
“不提他。”
“好好,你刚才送我的那支珠钗很好看,作为回礼,我送你两套好看的胡服!”
邵芸琅见她眼珠子乱转,了然地问:“你还有何要求?”
“嘿嘿,二姐姐替我在衣裳上绣点东西呗,你手艺好,穿出去倍儿有面子!”
“胡服向来以简洁为主,绣多了花样反而不伦不类的了。”
“那就绣一匹小小的马儿上去,我爹送了我一匹小马,我可喜欢了。”
邵芸琅故意说:“我又没见过你的小马儿,不知道怎么绣。”
“那还不简单,我带你去骑马!”邵宛妍拉着邵芸琅的胳膊往外跑,青碧忙拿了披风追出来。
“四姑娘,您慢点,我家姑娘脸上还有伤……”
第55章 坠马
第二天,四皇子派出去的人将清旖楼那晚的客人查了一遍,列出了一份怀疑名单。
名单上既有天潢贵胄,也有朝廷高官,考虑到那人武艺高强,把几名文官排除在外。
“殿下,大理寺卿黄玉忠求见。”董辉小跑着进来,凑在周晁文耳边小声说:“大理寺接到了密报,说是东辽使臣的死与魏仁怀有关。”
周晁文将名单塞进怀里,阴沉着脸问:“他们这么快就得到消息了?看来那人没打算放过本殿。”
董辉去请大理寺卿进来,对方客客气气的请了安,然后才说明来意。
“黄大人来迟了一步,魏先生昨日突发恶疾死了。”
黄玉忠没料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询问:“殿下可否让大理寺将魏仁怀的尸体带回去查验?”
“黄大人是怀疑本殿?”四皇子年纪不大,压迫感却十足。
黄玉忠忙道:“不敢,只是这次死的是东辽使臣,皇上命大理寺十天内破案,否则就要摘了臣的乌纱帽,还请殿下见谅,如今唯有这一个突破口。”
大理寺卿也不是个好糊弄的人,今日皇上破例上了早朝,可见对这个案子的重视程度。
“黄大人为何会觉得魏先生与此案有关?”
黄玉忠如实告知:“今日衙门接到密报,说是见过案发当晚,魏仁怀与死者在一起。”
“竟有此事?”周晁文震惊地问:“可那天夜里是父皇寿辰,魏先生一直与我在一起啊,许是多喝了几杯,第二天就突发了恶疾,请了太医院刘太医来看过,可惜没救回来。”
黄玉忠执意要带尸体回去查验,周晁文心中恼怒,说道:“魏先生无亲无故,曾言死后尸身焚化撒入江中,好游历江河山川,恐怕无法给你了。”
“这……?”这理由也太牵强了吧?
“魏先生一介书生,怎么可能杀死身材壮硕的东辽使臣?难道凶手知道魏先生死了,故意栽赃陷害,想来个死无对证?”
黄玉忠得不到魏仁怀的尸体,越发觉得这件事与四皇子有关,只是没有证据,他也无法拿四皇子回去问话。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臣会继续查明真相的。”黄玉忠告辞离开,出了皇宫后对属下说:“派人去问问,那个魏仁怀是几时出的宫,又是几时去的清旖楼,再查一查这两日四皇子的宫中有没有送大件的物品出宫,如果有,查出送去了哪儿。”
“是。”
黄玉忠想得比较多,皇子与东辽使臣私下联系,能做的文章太多了,也不排除是其他几位皇子的陷害。
可不管怎样,案子都得继续查下去。
那个给他密报的人居心不良啊!
杨钺舒舒服服地躺在家里休养,用最好的药,补品也一碗一碗喝下去,导致他夜不能寐,总觉得身体里有发泄不完的精力。
长戈寸步不离地守着他,期间杨钺去了一次祠堂,他在外头守着,不知道自家少爷又干了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