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自己即见血晕的事情后,皇家人不但应了撤去自己世子爵位的要求,对自己的态度,更是肉眼可见地变得和蔼可亲了,就连接下来他们要前往皇家龙王庙的事情都跟他说了。
那他们两家说的去皇家龙王庙的事,不是太子纳她进府的事?
这时,赵青铮意识到自己是关心则乱!
就算太子要纳她入府,也用不着太子和公主亲自上门说亲!以越皇朝的礼制,皇家人纳一个平民女子进府,几个太监一顶小轿就足以。
能让皇家人亲自上百姓家门的,肯定是一些跟皇家切身利益有关的。
现在看她也毫不避嫌地拉着自己走向太子,赵青铮更加否定了表妹楚云绮的话。
太子这时也密切地关注着两人的动静,等他看到阮欣月抓着赵青铮的手走过来时,沉默了。
原来关乎大越皇朝龙脉的的吉祥之气早已聚集,只是皇家人迟钝一直没有感应到罢了。
阮欣月拉着赵青铮来到太子跟前,行礼道:“太子殿下,赵青铮曾跟我学习过一段时间粤绣,他在刺绣方面颇有天赋,把他捎带上,说不定到时候能帮上大忙。”
太子想起自己刚刚邀请他跟自己同行都被他婉拒,就将话头转给赵青铮:“那敢情好,人多力量大,就不知道赵公子是否有空跟我们一同前往。”
阮欣月听了太子的话就微则着身子,满怀期待地等着他回答。
赵青铮对上她的眼睛,看了一下还被她拉着的手。
倏地一下将手里还握住的手放开,阮欣月有点尴尬,自己竟拉着他的手这么长时间。
但她随即率性一笑,甚至还对他做了个请的姿势。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阮欣月心里默念道。
赵青铮看着眼前少女俏皮的样子,眼底爬上了一丝笑意,随即拱手对太子说道:“恭敬不如从命。”
刚被他以“明天在下得出席赵家军擂台赛”而拒绝同行的太子:……
感情在这个赵青铮的心中,自己这个太子说话的分量还比不上阮欣月的一句话。
赵青铮的突然到来也没让太子和阮欣月慢下前往皇家龙皇庙的步伐,三人上了自家的马车,跟着前面开路马骑,往皇家龙皇庙的赶去。
阮欣月带着方慧坐上了自家马车,马车启程后就在脑海中跟系统对话:“系统,刚刚太子那幅画上的金龙的手法是不是潮绣手法?”
“主子,通过系统检测,刺绣要有那画所呈现出来效果,要采用盘金刺绣工艺为主,彩纷刺绣为辅,龙头、龙身、龙尾、龙爪采用至少给予5厘米以上地垫高绣才能呈现出这种效果,是潮绣无异了。”
“龙身上的龙鳞用的针法是起鳞霎彩中的‘起鳞’?”绘画之人画工了得,就连龙身上的鳞纹细节都画得一清二楚,这些龙鳞纹针法跟自己目前掌握的绣鳞针法并不太相同,阮欣月就猜想这是粤绣中历史上最独特针法之一的“起鳞针”。
“正是‘起鳞针’。主子不用担心,‘起鳞针’和‘二针企鳞’的针法过程是有所不同,但两种针法绣出来的‘鳞’不会有太大的出入,不然皇家人也不会从‘年年有余’手帕推测出主子能绣制这金色舞龙。”。
听完系统的这句话阮欣月就放心了,她还真怕皇家人最后看出了刺绣针法的不同,治她一个欺君之罪。
伴君如伴虎,凡事小心点总没有错。
伴随着‘轱辘轱辘’的车轮转动声,马车出了城门,渐渐地驶出了人多的道路,耳边的人潮声逐渐被风声、鸟声所取代。
阮欣月不时地挑开马车的窗帘看下窗外的景象,窗外时而是广阔的平地,时而是密集的灌木丛,时而是高耸的大树,进入视野的陌生景物在夕阳余晖的映照下,忽明忽暗,恍惚间,竟让她从心底产生了一种前途未卜的不安感来。
凡事乐观的阮欣月甩了一把自己头,既然已经决定了要拼一把,就要保持积极向上的的心态去面对。
出城门后,马车约莫行驶了半个时辰,停了下来。
方慧都没来得及掀开车帘看看外面的情况,马车外就传来侍卫的声音:“阮小姐,皇家龙王庙已到,太子有请。”
阮欣月就着方慧的手上的力跳下了马车回道:“好,你回去禀告太子,我随后就到。”
其实三辆马车停靠的距离两两之间的间隔也不过一米多,只要说话的声音大点,相互之间就能听得见,只不过皇家人估计不习惯扯着嗓子沟通罢了。
皇家龙王庙坐落在城东河的上游,择高堤坡而建,坐北朝南,面向城东河。
夜幕降临,阮欣月环顾了四周一圈,近处山丘环绕,远处山脉连绵,河水潺潺作响,不远的高堤坡上隐约闪烁着灯光,映出了庙宇的影子,估计那边就是皇家龙王庙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