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即瑶刚和真三郎分开,朔望就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窜上她的肩头,在她的耳边低声道:“杀人者叫古渡长河,是古渡家当主古渡长益的嫡子,已经被转交给了古渡家的人,现在被软禁在常陆家的客馆里。”
墨即瑶微微一愣,不禁问道:“你怎么知道的,消息可靠吗?”
“自然可靠,至于消息来源我有自己的办法,但就是不告诉你。”朔望跳到墨即瑶的头上,抓住她的头发垂下尾巴,在她眼前摇摆着欢快地道。
墨即瑶听了,抓起头上的朔望直接扔了出去,然后走到一个面具摊旁,随意拿起一只天狗面具买了下来,走到了一处僻静的巷子里,等待朔望回来。
“不要扔我!”被扔出的朔望终于跑了回来,跳起来便对着墨即瑶的脸狂抓。
“好了好了,快停爪!”感觉到脸上的抓痛,墨即瑶急忙将朔望推开,她摸了摸脸上,发现虽然颇有些疼但并没有一处见血,等红痕消退就不会留下任何痕迹了,这小家伙下手还是很有分寸的。
“是停手!”朔望不满地抗议道,不过倒也没有再试图抓墨即瑶。
“你那就是爪子。”墨即瑶纠正道,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以前不会说话时多乖巧,现在……唉,当时就不该给你用月华。”
“你是在嫌弃我吗……”这句话不知触动到了朔望哪一点,小家伙黯然神伤地低下了头,两只乌黑的大眼睛泫然欲泣,默默从墨即瑶肩上跳了下来,蹲坐在地上暗自垂泪。
墨即瑶微微一愣,没想到一句无心之语,竟会使得朔望如此,急忙将小家伙捧起,抚摸着她玉白色的皮毛,歉然道:“我怎么会嫌弃你呢,说实话我一直对你的来历有些疑惑,若不是三年相处,真心将你视作了伙伴,我怎么会同意带着你离开雪城?”
朔望抬起头看了看墨即瑶,微微沉默了片刻,大眼睛忽然一转,抱着她的脸“啪叽”一口,欢快地笑道:“好吧,原谅你了!”
朔望跳下墨即瑶的肩膀,回头望向她:“我也去城外先等着你了,小心点不要受伤了,小即瑶。”
朔望说完,窜入了人群之中消失不见。
“这小家伙,刚才不会是装的吧?”墨即瑶摸了摸脸上微痛的抓痕,无奈地摇了摇头,将天狗面具戴上,有拿出蓑笠穿戴好,再也看不出原本的模样,才重新走出了小巷。
墨即瑶离开之后,本该已经跑远的朔望却再次出现在了小巷中,她遥望向墨即瑶的背影,眼眸中闪过哀伤与迷茫。
最终,朔望轻轻吐出一口气,眼眸重新变得明亮,她轻声自语道:“既然早已失去了曾经的过往与名讳,我又何必还去回忆?现在的我就是朔望,也只是朔望。”
……
日头西落,真三郎站在道路岔口,遥望向远处的摄田城,有些焦急地等待着,心中担忧着墨即瑶的情况。
而在真三郎旁边,朔望正趴在一块光滑的石头上睡着觉,小嘴巴还不时蠕动几下,似乎是梦到了什么美食。
真三郎看了看睡着的朔望,不禁摇头无奈道:“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小东西,自己主人迟迟没有回来,你倒是睡的挺香。”
不想朔望突然睁开了眼睛,朝着真三郎一阵呲牙咧嘴,原来她并没有真的睡着。
真三郎尴尬摸了摸鼻子,虽然他早就知道了墨即瑶的宠物通人性,却也没想到这么聪明,竟然能听懂人言。
朔望似乎看出了真三郎的想法,朝他翻了个白眼,稍微挪动了一下身体,似乎还打算继续睡,忽然,小家伙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猛然直起身探头朝远处望去。
真三郎见状心中一动,当即也顺着朔望的目光看去,道路上上行人寥寥,并没有发现墨即瑶的身影。
真三郎不禁疑惑,侧首看向朔望,却见小家伙高兴地“咿呀”一声,飞扑下石头,朝着远处奔了过去。
真三郎阻拦不及,只能疑窦丛生地看着远去的朔望,最终看见小家伙扑进了一名妇人打扮的女子怀中。
真三郎微微一愣,旋即想到了什么。
很快,远处的女子终于接近,真三郎看见对方面容,终于长舒一口气,笑着道:“墨小姐这身打扮,我都差点没有认出来。”
“毕竟坐下了这样的大事,还是要伪装一下为好。”墨即瑶笑着道,继而又有些抱怨,“女子的服饰太过约束不便了,倒是有些让人不舒服。”
“墨小姐想得周到。”真三郎称赞了一句,又问道:“不过墨小姐为何要做妇人打扮?”
“我这般年纪,未嫁人的反而屈指可数,自然要做妇人打扮。”墨即瑶解释道,“附近一段路程,我们恐怕要装作不认得各自独行了,不过请放心,我会跟在真三郎先生后面,绝不会让先生遇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