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难看出,桑名左卫门对元辉颇为信服。
桑名左卫门正在说着,却发现元辉迟迟没有说哈,不由得侧首朝他看去,才发现元辉竟深深皱起了眉。
思索了许久,元辉才抬头看向墨即瑶,很是慎重地问道:“墨小姐,你以前可曾听说过‘绘姬’?”
他似乎知道些什么?
墨即瑶心中一动,无比确定的回答道:“从未。”
元辉听了不禁眉头皱地更深,犹豫了许久,才缓缓摇头道:“墨小姐的事情,实在非在下所能解决,只能是抱歉了。”
元辉又看向旁边不明所以地桑名左卫门,带着些许急切地告辞道:“左卫门大人,驱邪已经完成,在下便也就不多叨扰了。”
元辉说完,也不等桑名左卫门挽留就想转身走,竟颇有些逃命的意思。
“元辉大人请留步。”
墨即瑶忽然出声,与此同时拿出了一只小小钱袋打开,金黄的色彩顿时映入了转身的元辉眼帘,让他的脚步瞬间顿住。
“我遭遇之事究竟有何内情,还请元辉大人告知,在下自有厚报。”墨即瑶晃了晃钱袋,诚恳地道。
元辉顿时有些犹豫,它其实很想不掺和此事扭头就走,但小小钱袋中的金子却仿佛有魔力一般,牢牢吸住了他的眼睛,小胖子元池更是两眼冒光,使劲拉了拉师父的衣角。
几经挣扎之后,元辉还是没能成功抵挡住金钱的诱惑,他无奈地叹息了一声,道:“既然墨小姐诚心求问,在下也只能知无不答了。”
略微整理了一下语言,元辉道:“绘姬是平京时代曾动乱皇宫的大妖怪,她的故事直到今日,近畿地区都有所流传……但传说往往会在流传中逐渐失真和变形,绘姬的故事大约也同样如此。”
“在下的祖师乃是平京时代的大阴阳师芦原道全,曾亲身经历过绘姬之事,晚年整理妖魔名录时,曾将不少平京时代的诡异怪事记录了下来,绘姬就在其中。”
元辉自称芦原道全的传人,倒是让墨即瑶微微一奇,虽然说在这个时代,任何阴阳师流派往上追溯,都能和平京时代两位大阴阳师多少扯上些关系,但能公然称其为祖师的,却也并不算多。
如果元辉没有说谎,他也称得上是师出名门了。
元辉又继续道:“关于绘姬的记载不算多,但却很有些惊人,她是平京时代最为神秘强大的几位大妖怪之一,据说是画圣源融的画笔化妖,但不知真假;号称魑魅魍魉之主地滑头鬼曾邀请绘姬加入百鬼夜行,与其同列百鬼之首,却被她拒绝;绘姬虽是妖怪却不怎么扰乱人世,只是独自隐居,所以祖师虽然知晓她的存在,却也相安无事。”
在元辉的讲述中,绘姬似乎是一个强大但颇为平和的妖怪,和真三郎故事中动乱宫廷掳掠中宫的形象截然不同。
元辉有些苦笑地道:“绘姬并不算是邪恶的妖怪,但她的神秘和强大却毋庸置疑,如果墨小姐的遭遇真的和她有关,便根本不是在下所能搀和的……”
看了看墨即瑶手中的钱袋,元辉似乎也知道自己这段话的价值不大,微微的迟疑之后,他一咬牙道:“墨小姐,在下有一位师妹,在阴阳道的造诣远胜于在下,我这里有一张她留下的符印,或许不能完全小姐的困扰,但仅仅检查是否为妖怪纠缠却是足够了。”
元辉说着,不舍地拿出了一只木牌,上面绘着六芒的笼目印,这东西似乎颇为珍贵,看得出他很有些肉疼。
墨即瑶看了看木牌,不由得暗暗点头,阴阳印的绘制非常专业精确,看来元辉确实不是江湖骗子。
“不知该怎么做?”墨即瑶看向元辉。
元辉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桑名家的人以及真三郎:“因为和传说中的大妖怪有关,在下甚至不敢言自保,诸位最好还是先离开,防止事有失控被伤到。”
桑名左卫门略微迟疑了一下,便向家人吩咐道:“听元辉大人的,都先退下。”
真三郎也点点头,和桑名家人一同离开了屋内。
“元池,你也出去。”元辉将弟子也赶了出去。
所有人都离开后,元辉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心中的忐忑,想墨即瑶解释道:“墨小姐握住符印片刻就可以了,这是自动防御的符印,对妖魔的灵力感应最是灵敏,墨小姐握住之后符印仍没有反应,便说明墨小姐的事情和妖怪无关,反之亦然。”
墨即瑶闻言,将木牌结果握住,什么都没有发生。
“继续握住符印……”额头上满是紧张汗水的元辉不禁长舒了一口气,但还是不敢完全放松。
又过了片刻,木牌依旧没有反应,元辉这才彻底放下心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笑着道:“看来墨小姐的事情并未与妖怪有关,或许小姐其实曾听过绘姬的名字,只是没有在意,之后恰巧梦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