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才四点，街上的车还没通，不知道她是不是一个人走到这里的。
宋天柯在街边看到了一个跟蒹葭相似的身影，走过去，将车停到了她身边。
纪诗雅认得宋天柯，知道是来接自己的人，开门就上了车。
纪诗雅上了车之后，抬起头，露出了藏在长发下一张沾满泪痕的脸。
宋天柯心中泛起一阵心疼。
“到底怎么了？”
蒹葭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抽噎了两下，并没有开口。
“那你想去哪里？”
宋天柯知道是蒹葭不想回答，温柔又问她想去哪里。
“哪里都行。”
纪诗雅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虽是如此宋天柯能听出来，纪诗雅这次并没有伪装自己的声音，这就是她原本的声音。
宋天柯有些疑惑，回过头看着眼睛红红的蒹葭。
不知道她今天受了多大的委屈，竟然连人皮面具都没有戴，帽子和口罩也没有。
那么谨慎的一个人，竟然就这样什么都顾不上，全都暴露了。
宋天柯紧紧的捏着方向盘，指节泛白。
“带我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吧。”
纪诗雅头靠在副驾驶的座位上，她上半身只是随便套了一件宽松的卫衣，现在整个人都埋在卫衣当中。
“好。”
宋天柯一边答应，一边启动了车子。
公寓中，秦煜缓缓的睁开眼睛，脑中还痛的不行。
因为纪诗雅喜欢看月光，所以卧室只有一个保护隐私的纱质窗帘。
清晨的阳光透进来，刺眼的很。
秦煜缓了缓，适应了强光之后，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怎么会在这里？”
秦煜昨天喝完酒之后的事情就记得不太清楚了。
昨天跟宋雪柯发生的一切他都以为是他太想念宋雪柯，所以在她的公寓当中做的一个梦。
直到他掀开了床单。
床单上暗红色的印记，提醒着他昨天晚上的一切是真实发生的。
怪不得他感觉昨天晚上那个女人的气息，如此清晰，如此熟悉。
秦煜赶紧起身，空荡荡的公寓当中已经没有人了。
所有的地方都没有。
秦煜甚至拉开了衣柜。
衣柜里面没有人，只有几件简单的衣物。
这衣物，秦煜无比的熟悉。
就是那日在火锅店和在超市的时候，那个女人穿着的。
衣柜最下方的柜子，甚至还放着那日女人带的帽子。
秦煜确定不管是不是宋雪柯，昨天跟他发生关系的这个女人，肯定跟宋天柯有关系。
秦煜握着衣柜门的手都在颤抖。
“雪柯，对不起。”
要是那天超市的真是宋雪柯，那天宋雪柯说的那句话，岂不是就是他想跟自己说的。
那现在宋雪柯一声不吭的离开，帽子和衣物都没带，肯定是因为他昨天的行为生气了。
秦煜一刻也等不了，拿起手机就给宋天柯打了个电话。
宋天柯不想让失控的秦煜打扰到蒹葭，只是趁蒹葭在房间里一个人待着的时候，在附近找了个地方见秦煜。
为了尽快回到别墅当中，宋天柯只在路边的车里见了秦煜。
“有事情快说，我还要赶回去。”
宋天柯声音冰冷。
“那天在超市的到底是不是你姐？”
秦煜不厌其烦的又问了一遍。
“你还要我说多少次？”
宋天柯开口回答。
他也不知道自己将姐姐的身份证给蒹葭用这件事是不是做错了。
最近的秦煜又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不要命的偏执了起来。
秦煜这样受折磨，本就是应该的。
在宋天柯的眼里，虽然火是秦烨放的，但是秦煜也是凶手之一。
只是因为这个过多打扰到敏感的蒹葭就不好了。
“那个肯定就是你姐姐，我昨天晚上见到你姐姐了，我们还……”
秦煜想到了床单上那片痕迹，并没有说下去。
“秦煜！”
宋天柯声音近乎崩溃。
“我不管是你是做梦还是臆想，你都不要再这样不尊重我姐！”
秦煜双眼并没有回避，直直的盯着宋天柯。
他没有办法解释昨天发生的一切，那样才算是彻底的不尊重宋雪柯。
可是现在宋天柯就是执意不告诉他宋雪柯的下落。
“行，不管怎么样，雪柯我是不会放弃的。”
秦煜言辞肯定。
“如果你真的能联系上雪柯，请帮我转告她，昨天是我喝多了，冒犯了她，对不起。”
宋天柯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他心中现在只想赶紧的买点吃，在蒹葭醒来之前回到别墅里面。
并没有细想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傍晚的时候，纪诗雅才悠悠的醒转过来。
早上哭过一通，太耗费力气，等到宋天柯将她带到他的别墅当中的时候，纪诗雅倒在床上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