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县令拍了拍惊堂木,“钟秀才,你可还拿得出其他的证据?”
钟夫子当然拿不出,但他根本没杀万老爷,想要脱罪,就必须要查出真正的凶手才行。
于是他突然说道:“大人,万老爷的死实在蹊跷,鄙人怀疑有人蓄谋害了万老爷,再嫁祸在鄙人身上。”
程县令问道:“那你认为谁最有嫌疑?”
钟夫子想也不想便道:“姜家!肯定是他们干的!今天鄙人冤枉了姜家成,他那小妹像个疯子一样,把鄙人痛打一顿,还打伤了我的小厮,一定是姜家怕鄙人和万老爷报复,所以就杀了万老爷,嫁祸给鄙人。”
姜晚站在人群里,眼神闪了闪。
这个钟夫子倒挺会猜的嘛,就是不知道他是真的聪明,还是单纯的胡乱攀咬。
程县令冷笑一声:“钟秀才,说话可得讲证据,你可知姜家一家七口,案发之时在何处?”
钟夫子当然不知,他被那些蜜蜂蛰得险些没了半条命,好不容易等郎中给他开了药稳住,就急急忙忙赶去了万家,结果就出了这档子事儿。
程县令道:“从今天上午,本官亲自带着姜家父子去你私塾登门道歉,一直到案发之时,姜家父子和姜家其他人,都在本官、衙门众人,和本官的夫人眼皮子底下活动。案发之时,姜家一家七口,全部都在尧河上的画舫中。”
钟夫子下意识地道:“不可能!”
程县令眼神一冷:“那你的意思,是本官在撒谎?”
钟夫子也是真的被逼到了绝路上,于是硬着头皮把心里的猜测说了出来:“姜家和大人交好,也不排除大人在包庇他们。”
第179章 药到底是哪儿来的
门外看热闹的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这钟夫子可真敢说啊!
程县令则气得笑了起来:“你的怀疑,确实有道理。但你可以问一问今晚在尧河上的游人,看本官是否说了假话!”
立马就有在场的人站出来声援:“大人所说句句属实,从大人带着家眷和友人上画舫时,小人就和大人共处一船,直到衙役前来禀报,大人一家才和那几位一起上岸。”
“对,我也在画舫上,不过是在隔壁的画舫上。”
“小老儿是画舫上的说书先生,小老儿也可以为大人作证,大人一家和同行之人,一直都在听小老儿说书,并且每一段书说完,大人他们都有打赏。”
钟夫子这下没有了理由,只得拼命喊冤。
程县令嫌他吵得厉害,便拍了惊堂木警告道:“公堂之上,不得大声喧哗!”
看了一眼万老爷盖着白布的尸体,程县令道:“传仵作过来验尸。”
很快,仵作就到了堂前。
当把尸体上的白布一揭开,那仵作便道:“万老爷的死状,像是中毒身亡。”
然后他让人把尸体抬到公堂旁边的小屋子里去检查,过了一会儿,仵作来回。
“大人,小的在万老爷的尸身上发现了好几处黑色的毒蛇咬伤,所以,万老爷是死于毒蛇咬伤后毒发身亡。”
“而且,咬伤万老爷的毒蛇,应该不止一种。”
“一般情况而言,毒蛇不会出现在闹市中,更不会好几种毒蛇同时出现,而万老爷的衣衫上,沾了一些可疑的药粉,小的怀疑,这些药粉就是导致万老爷被毒蛇咬伤的原凶,所以万老爷的死,可以肯定为他杀。”
仵作的话,让围观的百姓纷纷不寒而栗。
同时往万府投放好几种毒蛇将万老爷给咬死,这心思可是万分歹毒。
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郑翠儿突然大叫道:“大人,这件事情肯定是姜家做的!因为姜家人不怕蛇。当初我们逃荒过来时,姜家人带着小山村的百姓在一座山上杀了好多蛇,那些毒蛇肯定是姜家弄来的!”
程县令直言道:“仅凭这一点,是无法断定那些毒蛇就是姜家人所放,除非你能拿出证据来。而本官以及尧河上的很多游人,都能替姜家所有人做证,案发之时,他们并没有出现在万府附近的任何地方。”
郑翠儿能有什么证据?
她不过只是胡乱攀咬罢了。
程县令见她不说话,神色凝重地吩咐,“来人,找些擅捕蛇者去万府搜捕那些毒蛇!”
先把那些毒蛇抓起来,以防再次伤人。
衙役们找了几个抓蛇人进了万府。
万府此时已经挂起了白幡,府中的下人听闻府里有毒蛇,且还不止一条,顿时吓得赶紧往府外跑。
万府地方很大,要在这么大的地方抓好几条蛇,且数量不明,着实不是个容易的事情。
一直折腾到天亮,才有消息传了回来。
“启禀大人,小的们在万府抓到了共十二条毒蛇。这些毒蛇皆在万老爷小妾郑氏的院中找到。属下们找到这些毒蛇时,它们正聚在一起,并没有四处乱逃,据捕蛇者说,这些蛇是被人用蛇药给吸引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