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恩思冷冷地看着她,也知道这个江婉柔就是在松竹县诬陷慕如宝杀人的女人,还是韩锦卿的青梅竹马。
一向谦和的他眉目转冷,训斥道:“江侧妃故意提及如宝被敌国细作利用,如此坚定,可是亲眼所见?”
江婉柔笑着看向穆恩思,柔柔地道:“穆公子为何如此针对于我,我也只是为了给慕姑娘求情而已,毕竟慕姑娘跟我都是松竹县的人,也算是同乡,我自然是想帮她。”
她说着,却是话风一转,道:“我只是好奇,传言丞相府的穆公子的才情无人能敌,但是一直深居简出,从不轻易跟外人接触,为何最近却听说穆公子频频出入江城,还帮慕姑娘做事,如今又这般维护,可是和慕姑娘有着外人所不知的关系?”
“可我又听闻,好像穆丞相和茹夫人在松竹县的时候,曾怀疑慕姑娘是其丢失多年的亲生女儿,还滴血验亲过。”
“当时慕姑娘说的是毫无关系,那如今这是......难不成,滴血验亲的时候,慕姑娘撒了谎?”
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慕如宝滴血验亲的时候,是当着皇上的面,说她和穆家的人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
若是说慕如宝撒谎,那就是欺君之罪!
穆恩思气愤地道:“我就是愿意帮她又如何,江城百姓水深火热,如宝她一个人施财行善不容易,我身为挚友,又曾经受过她救命之恩,我去帮忙不为过吧!”
“是,穆公子说的是,是我误会了。”
江婉柔并没有辩解,顺着穆恩思的话,态度恭顺又柔和。
穆恩思如果再争辩下去,倒是显得没气度,且就算是再说什么,也有了一股狡辩的意味了。
不得不说,这个江婉柔的道行,深啊。
慕如宝微微眯起了眼睛,这个江婉柔,当初杀人却因为怀孕而被太子保住,让她捡回了一条命。
如今竟是又要跑到她面前来作死。
她倒是不介意,送她一程。
慕如宝的视线里染上了一抹杀意,可是她等不及将视线收回来,就撞进了一道清冷幽深的目光。
淡淡的,似乎没有什么情绪,却让她的身子不免僵了僵。
韩锦卿那是什么眼神?看她要动他青梅竹马所以不太满意?
这个时候,江婉柔又看向慕如宝,哽咽又坚定地说道:“相信慕姑娘也不希望有太多的误会,牵连太多和慕姑娘关系匪浅的人。”
“不如就和皇上解释清楚,到底为何深更半夜带着人至此,又为何身边会堆积着这般多的粮食。”
“可是从他国手里购买,只为了解江城难民一时之困?”
“还是说这些粮食本就是从江城运出来的,是为了价格高卖给其他人,之前一直听说慕姑娘特别会做生意,手中钱财堪比国库,其实慕姑娘不愿意将价格昂贵的粮食给难民们,也是情理之中。”
江婉柔句句紧逼,一番话几乎堵住了慕如宝所有的退路。
如果她说是从他国购买,那就是说她和他国细作必然有联系,她名义上还是韩锦卿的妻子,她接近永宁侯世子,还是曾经的神威军主帅,显然就是带着目的,连韩锦卿都会因此被牵连。
可若说她是要贩卖粮食,放着大焰的百姓不管不顾,偏偏要将手中的粮食卖给他国,这话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这段时间累计的在百姓心中的好感,全部败光?
论手段,江婉柔不愧是韩锦卿的青梅竹马啊,都是心机深沉!
韩锦卿此时看向江婉柔也蹙起了眉。
显然没想到江婉柔如今会什么都不顾了,当着他的面也会对慕如宝出手。
他正想开口,就被一道清幽的声音打断。
慕如宝先一步说道:“有什么不能解释的,我和云三公子一见如故过来这边赏月,就恰好撞到了行踪诡异的山贼,跟着他们来了贼匪的老窝,劫了存在里面的粮食,不行?”
“劫了山贼?慕姑娘好像并不是有身手的人。”江婉柔笑着问道,一副想不通的模样。
慕如宝也笑了,同样的耐心解答一般,“不,我只是跟着山贼过来,劫了粮食。”
“那山贼呢?”
“大概是被我吓跑了,跑进深山了。”万赫山脉比上辈子的大兴安岭还要大,深山老林的,找去吧!
找得到山贼就算她江婉柔有本事。
若是找不到,那更是死无对证!
江婉柔显然没想到慕如宝是准备耍无赖了,压着心里的火冷笑道:“慕姑娘区区女子如何吓跑一个山贼!”
“我身边还有云三公子,带着个男人呢,也不是所有男人都像太子殿下那般温和吧。”
慕如宝说的那叫一个不紧不慢,和江婉柔你一言我一语,竟是让身边任何人都插不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