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 你这脸色白主任要骂人了。”
裴钧坐在了椅子上，低头缓了缓头晕，他似乎都能想象的到白子涵拎着他脖领子骂的样子：
“回去别告状。”
吴辉...这一句话家庭地位暴露无遗啊, 自家老大也怕白主任骂吗？
裴钧的话刚刚落下，白子涵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吴辉眼观鼻鼻观心, 裴钧接起了电话：
“喂，子涵。”
白子涵是从值守的民警那边暂时将自己的电话给借了出来, 电话接通，那边一个低沉的声线响起，裴钧从来都是白子涵，白主任的叫, 这子涵还真是十分少见地出现在他的嘴里，叫的白子涵都一愣：
“你在哪呢？怎么样？受伤没？”
片刻的失神之后电话那边便的问题便炮弹一个一个个袭来, 裴钧看了一眼手上的伤：
“还在孤儿院，放心吧，人已经被抓起来了, 手臂被擦了一下。”
裴钧将伤放在了最后描述, 还用了擦一下这样的形容方式, 放在谁耳朵里那都不是个严重的伤，但是白子涵相当了解裴钧的尿性，这人可是开胸手术不到三台就能爬窗户的神人。
“什么擦的？子弹？枪伤？”
“嗯，子弹擦了一下。”
白子涵深呼吸，他要是相信他手臂只是擦伤就有鬼了：
“怎么不去医院？裴钧你别作死。”
此刻地窖中，程建的身子已经完全下去了，他用手中的强光手电在地窖的周围照了一圈，发现这里表面上看着确实就是一个储存粮食的菜窖，地面上还堆放着一些土豆，萝卜这样容易存放的蔬菜。
但是角落的不同方位却散落地放着几个黑色的袋子，他们做刑警的，看见这大黑色的塑料袋总能联想起来一些并不美好的记忆。
程建深吸了一口气，握紧了手电筒，一步一步往那个黑色的塑料袋中走去，另一只手握住了一个匕首，一下将那袋子的封口处用刀划开，然后匕首的尖处一挑，里面的‘东西’瞬间露了出来，程建下意识眯了一下眼睛，呼吸都是一窒。
刚才裴钧没有让周海下来的时候他就有心理准备，他深呼了一口气，将那黑色的袋子彻底全部拉了下来，里面装着的不是别的，正是一颗人头，预想而来的那种尸体的尸臭味儿没有出来，因为这颗人头不是直接腐烂的，而是被煮过了，此刻这人头早已经分辨不出面容，因为整个头就像是一个被风干了的腊肉。
“上面的准备接把手。”
程建闭了一下眼睛，戴好了手套，重新将那头颅外面的黑色袋子套上，然后鞠了一躬之后将人头抱了起来。
裴钧听到了这句话，立刻和电话那边的人出声：
“这边发现了一个地窖，我怀疑杜红梅可能就在这里，哦，程建有发现了，你放心，这边一结束我就去医院处理伤口。”
白子涵一听可能发现杜红梅的尸体就知道这个时候裴钧是肯定不会回来了：
“手臂现在包扎了吗？别乱动，别受力。”
“好，我知道了。”
两人简单说了两句裴钧便挂了电话，然后起身走到了地窖口，周海听到程建在里面的喊声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不断地深呼吸，他虽然没有实习多久，但是也猜得到这个时候程建递上来的会是什么：
“程队，我准备好了。”
他扎着马步，双手准备好接了，程建从通上去的梯子中露出了半个身子，裴钧看了一眼他手中黑色袋子的大小，心中便已经有了些数了，程建和他对视了一眼，眼中的凝重不言而喻，随即他又看了一下周海：
“接稳了。”
要说现在没有心理压力是假的，这袋子封着口，周海心跳都快了几分，但还是坚强地点头：
“准备好了。”
程建将黑色的袋子交到了他的手上，然后有折身反了回去，分尸，蒸煮，人头在墙角处的黑色塑料袋中，那么散落在周围的几个黑色袋子里面装的必然就是尸体的其他部分了。
就在程建将第二个袋子打开的时候，他忽然注意到地上似乎画着什么图案，他将手机拿了出来，用电筒照亮了地上，好像是用红色的油漆画的什么东西，他给拍了下来，陆陆续续其余的五个袋子都被他送了上去，毫无疑问，每一个黑色袋子的底下都有红油漆画着的一个什么图案。
而此刻地面上也并不平静，那黑色的袋子被打开的时候所有人的呼吸都有片刻的凝滞，裴钧脸色冷的厉害，吴辉倒吸一口气：
“难怪没有尸体腐烂的味道，这是不光分尸了，还将尸体给煮了。”
裴钧蹲在了身子，看着地上被刚刚送上来的尸块儿：
“还是用盐水煮的，将人风干，所以藏在地下室都没有什么多余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