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们两个?要不,还是我带你去吧。”闻道这个妹控又发作。
“不用、不用,真不用,哥,我们骑大青去,很快回来。”闻香招呼石头就出门往山里去,石头也乖乖地一起跟着。
一路上,他对小地主老财进行了各种批斗吐槽,概括来说就是:要不是他家怎么怎么样,我早就把他锤翻在地了。
闻香觉得:她和石头就是阿Q附身,从精神上打赢了农民翻身仗,实际上怂得一比、任人宰割,但是不怂的话,又可能遭受降维打击,扑街的人生真是,唉,一言难尽。
表面云淡风轻、内心垂头丧气的两人在山里来回扑腾了两圈,结果怎么都找不到那开满鲜花的山谷了。
不可能、没道理啊,闻香一头雾水:那天就是顺着这个石碑往里走一小会儿就到了,现在都走出去老远了,四周还都是林立的树木,啥山谷、啥花都没有。
她不信邪,又往另一个方向走出去了老远,还是啥都没有,除了树木还是树木。
石头一直在旁边叽里呱啦个不停:“真的是这里吗?这里哪有花山谷?我从来就没见过。这山里,哪个旮旯我不熟悉!我就没见过那么漂亮的花!你是不是撞坏脑袋了??”
烦得闻香也想锤他一顿,但是花的山谷最终还是没有找到,两人只能捡拾一堆柴火,灰溜溜地下山回村。
两人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晚,闻道大哥却不在家里;闻香正纳闷,春儿就主动来汇报:“闻香,你哥去你大伯家了,叫你也去家里。”
“知道了,谢谢春儿姐。”闻香犹豫片刻还是往大伯家走。
第11章 (二) 又一逗比
素日里,因害怕出篓子,闻香很少往大伯家里去闲逛的,万一人家问个啥啥的,自己却答非所问,又或者一无所知,岂不是要引起怀疑,她可不想被祭天灯。
上次闻香被无知村妇强行驱邪后,闻家大伯闻仲就把兄妹俩叫过去狠狠地骂了一顿,又巨无遗细地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闻道实在不敢把他们做的离谱事说出来,只好避重就轻地说只是摔迷糊了,后来就无大碍了。
闻香的脑袋被闻家大伯拨过来、拨过去地仔细查看的时候,她的心都吊在嗓子眼里,生怕被看出什么端倪来。
幸好,闻家大伯并没有穿透人心的眼睛,他看闻香已经正常了,就不再纠缠,只是严令兄妹俩以后有什么事情必须告诉他。
所以,闻香一路走一路心神不定:大伯突然把他们兄妹俩叫过去,不知道所谓何事呢?
村子中心位置分布着十来户人家,每户都是村里的“上层人士”,是有田有地、有钱有势的人家。
族长里正家位于这个圈子的中心位置,其他人家散布在周围,闻香大伯家就在圈子的外围,也算村里的中上层人家之一。
闻香的爷爷奶奶已过世,临走前给两个儿子分了家,老大闻仲继承了老闻家绝大部分的财产,而闻香父母只分得四亩地和一间三开的房屋。
这样的分家,如果按照闻香的逻辑来说,那显然是相当的不公平,不过在闻家村,这样的分家纯属正常,闻香也就入乡随俗了。
总之,大伯家也算是小地主一个,吃穿住行比闻香家强百倍;家里十来亩地,典出去了大半,直接收租,自家打理几亩,也不荒废农活,在村里来说已经非常不错了,算是一个典型的小地主之家,可惜家里没有读书人。
大伯娘张氏名下有五个孩子,老大闻信、老二闻敬、老三闻章、大女闻青、小女闻兰;老大、老二、老三都已经娶妻生娃,两个女儿则待字闺中。
闻仲本来对侄子闻道指望挺大的,无奈兄弟早亡,最后闻道还是回家务农了,他心里失望至极,但是自弟弟闻季过世后,他对兄妹俩还是多有照料。
闻香还劝说过大哥去找大伯借钱,但不管她怎么软求硬磨,闻道就是不肯去。
直到闻香生气了,闻道才告诉她,以前他读书的时候,大伯每年都有资助自己银钱,他实在不好意思再张口,也不愿意再给大伯添麻烦。
人当然不能贪得无厌。既然是这样,闻香也只好熄了这个念头。
等闻香走到大伯家门口时,一个穿着翠绿色、窄袖对襟襦裙,头上梳着双平髻的女孩正走出门来,见到闻香忙招呼:“二妹,你怎么才来,马上要开饭啦。”
“闻青姐,不好意思,家里的活计多,我来迟了。”
闻青领着闻香进了院子,两人先是去上房报到。
上房是闻香大伯闻仲日常起居的地方,闻香进门的时候刚好听到大伯说:“地里的粮食准备要收了,你们人手少,正好叫你二哥过去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