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尔夫还想帮她整理衣服，林奈却一点也不领情，重重关上车门，发出轰的一声巨响，生气走人。
虽然只是穿着平底鞋，而不是细高跟，林奈依旧觉得自己双腿之间又隐约的别扭。
她在洗手间看见湿透了的裤袜，懊悔弓起的脖颈如天鹅的哀嚎。
很烦，真的很烦。
但她脑海却有一个颇为出格的念头。她将裤袜脱下，卷好，放到OCEANOGRAPHY某间自习室的角落。
她拍照
【洗干净、或买一条新的给我。如果被陌生人提前拿到，我就送给陌生人。】
【一张图片。】
第39章
林奈走进教室时, 空气有一瞬间安静，但很快，快到林奈还没反应过来, 一切就如常照旧，让人误以为刚刚的想法是个错觉。
陈立果对她招手。
第四排的靠墙, 明明该是最不显眼的位置, 却因为林奈的到来成为焦点。
“你们同居了？”
林奈刚坐下，陈立果就小声地用中文问。
林奈扬眉，陈立果便递来照片, 正是她从拉尔夫的车子下来的偷拍图片。
林奈心一惊, 记忆飞速旋转, 还好她下来时已经整理干净了, 走路的姿势也还好......也还好吧, 她在内心流泪, 便立刻想起孤零在自习室的裤袜, 寒毛竖起！
“他们怎么会这么八卦！”她小声惊呼, 脸红透得像烤熟的虾子。
陈立果以为她在害羞同居的事情, 安抚着炸毛的学姐：“没事的，你们都恋爱了, 这很正常。”
林奈耳郭更热：“稍等，我有些事要先处理下。”
她拿起发烫的手机，恶狠又羞愤地打字【快去找！】
拉尔夫的消息回得很快, 是一张图片
{可怜地裤袜揉得皱巴巴挡在一个黑紫的头上, 仔细看都能看见狰狞的形状。}
林奈觉得眼瞎了，在白炽的学习殿堂看这种不堪入目的东西。
iMessage又很快来了一条
【所以你现在是空的吗？】
空鸽子的空！
林奈脸红得似乎要冒出蒸汽。
“学姐？”陈立果担忧地问。
林奈手一抖, 立刻暗黑屏幕。
空荡的地方翕动，一种十分不安全, 却又隐秘刺激的感觉。
林奈脸红得发燥，就要哭出来，十分后悔五分钟之前的自己。
“你还好吗？”
“嗯、啊、还。还不错。”说话都结巴。
还好教授出声才拯救了她，“上课了。”
她装作要认真听讲的样子，陈立果看出她的拒绝。看到那褪不下的红晕，她思考了下，给她留出空间，没再询问。
教授：“这节课我们主要讲解大洋上层主要水平环流首先是赤道流系......”（注1）
教授在讲台上侃侃而谈，林奈盖在桌上的手机不停地震动。
林奈不扰其烦，拿起手机只是稍稍看了眼，就被里面一闪而过的孽畜和文字吓到，哆嗦得把手机捂进书包。
但林奈的手机还在不停地震动，林奈都崩溃了。
直到快半个小时后，手机进短信的速度变慢。
在最后一条消息发完，安静地五分钟后，林奈终于确定他结束了。
她单手支着脑袋，羞愤地闭上眼睛，明明不在畜生的身边，灵魂和肉.体却仍遭受到长达半小时的玷污。
该死。
真的该死。
她都能想象到拉尔夫的画面，用最淡漠凛意的脸去做最狗、最下作的事情。
林奈觉得拉尔夫越来越过分了。
他以前是断然不敢做出这种事情的！！
林奈气鼓鼓，手指不停按着【下一页】，按出残影，直到按到教授正在讲述的画面才停下。
她深呼吸，没有下作的震动干扰，心情慢慢平复。
“在西风漂流带上有寒暖交汇构成的著名渔场，北海道渔场、纽芬兰渔场......”（注2）
林奈在一旁做着笔记，终于是学习的节奏。
下课后，林奈照例和陈立果一起穿过花园长廊。纽约还是个阴天，但花园的景色却完全不一样。攀爬着黄杨木的紫罗兰，一簇簇，一团团，连绵不绝，娇嫩的百合也接出骨朵，挤簇着玫瑰，在风中含羞。
“学姐很喜欢拉尔夫吧。”陈立果小心试探。
林奈的目光从花中收回，吓了一跳。
“没有，怎么会这么想？”
陈立果笑成月牙湾：“感觉你今天的状态很好。”
她侧身靠近，意味深长地揶揄：“超恋爱的哦。”
“我、”林奈红着脸否认，“我和他、、”却否认不出个所以然，又忽然落寞垂眉，“总会分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