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儿去世后竟对唯一的大女儿不闻不问,医院里更是只有嘶吼。
仿佛错全在大女儿身上。
但林奈做错了什么呢。
做错了让她来看她,然后让她意外遇见飞机失事吗?
是因为这个而愧疚吗?
拉尔夫拂过她巴掌大的苍白脸颊。
应该不止。
不止什么呢。
“你怀疑这是一场谋杀吗?”拉尔夫淡淡叹气。
林稚驾驶的飞机机型,东锐SR220-GTS,正是格兰特的空航出品。
这其中会有关系吗?
他轻轻抚摸她的脸颊,又觉得没有这个必要猜测。
她曾经的离别之意不似作假。
那为什么会是他。
这一刻他们一起回到了那个纽约雨夜。
他走进这个漂亮东方女人的身边,她眼神空蒙迷离,眯起来却都是蛊惑,鲜红唇角上的亮金液体挂在那里,等待着男人擦拭。
拉尔夫想了想,缓缓拂过那抹亮金色的液体。
她探出灵巧的舌头,含住他的指腹,闷热的潮湿瞬间将他包裹。
他不动声色地搅弄,她则亦步亦趋地攀附,流出兜不住的涎水。
“先生,要给我买单吗?”她靠在他的身上,黑亮的皮衣紧实,穿得朋克嘻哈,抱起来却一堆骨头。本不该有欲/望的,他虽没有具体的理想型,但也应该是个丰满健康的女性。而不是眼前这种美得颓废病态,又射出惊人的吸引力。
她墨色发上的晶莹剔透的蓝宝石就好像她的□□,在喧闹杂乱的酒吧里,静谧的发光。
他是蛊惑的,从一开始,进门的那一瞬就受到蛊惑。
“买单后去哪?”他将她的涎水擦在她的脸颊。
她却没有一点反抗,反而享受地,痴痴地笑,“去家里,先生,去家里好吗?”
家。
林奈的家在哪里?
是和她断绝关系的林家?是一把火被烧了的梧桐别墅?还是GREENWOOD的狭小公寓?
又或是,在他这里。
第55章
光, 透过薄薄眼皮,是红色的。
像指腹下的阳光,不是橘, 不是粉,也不是正红, 很淡, 又很浓,是血管与生命的静谧。
林奈纤长的睫毛稍稍挣扎,但可能是来源灵魂深处的保护, 她的眼睛还是闭着, 只能听见耳边淡淡的风声, 很凉, 带来四月的春天。
她的手指也很冷, 微微蜷在床上, 手心却凝有汗珠。
一条淡而透明的细管, 曲曲长长, 从高空, 硕大的瓶口里带着它的宁谧流进她的身体。
痛,又冷又痛。
而被扎针的手, 也被一双大掌捂着,想给她温暖,源源不断, 却在一夜之后只剩温热。
下腹的子宫知道主人醒来, 兴奋得一抖,用痛感博取最大的注意力。
血就这么滑滑流下, 又都堵在一个棉条前。
血块干涩,软化不了棉条, 很不舒服,林奈手一抖,想扯开棉条调整,昨夜的记忆便排山倒海的传入。
像一场绿色的电子雨,她看见冰凉的水面,满目的镜子,还有污红的血,又黑,又艳,被人捞起,妹妹!
她的喉咙掐紧,风进不来,氧气骤缩。
她不由蹙眉,泪又在腺体里酝酿。
是什么。
她想睁开眼睛,质问拉尔夫,却又问不出任何问题。
她想逃避......
或许她就该更快一步得去芝加哥,更快一步得离开这里。
她在与他纠缠什么,她的任何计划里都没有他。
他根本就没有出现在她的过去,那他也不该存在于她的现在、与未来!
-
拉尔夫在林奈第一次睫毛颤动时就知道她醒了。
熬了一夜的精神,在看见她的变化时,瞬间又注入活力。
他看着她不远睁开,却又泛红地眼睛。
忽然意识到,最近的林奈总在哭泣。
纽约暴烈的春雨停止,受阿尼娜现象的影响,之后的纽约将迎来一个回暖灿阳的春天。
他捂着她冰冷的手,不知道该不该拂过她眼尾还未流出的眼泪。
他们就在这个明净的房间,默不作声。
她装睡,他看着她装睡。
一场由默契交织的哑剧,谁都没有打破。
拉尔夫看着这个苍白疲倦,又不肯睁眼的倔强小脸,有弋㦊些难过,又轻轻摇头淡笑。
真是不能被探求一点的孩子。
她闭着眼睛也好,否则睁开眼睛肯定又是,又哭又倔,说出来的都是他不爱听的话语。
她好像根本不知道她每次说离开时,她会给他带来的伤害。
拉尔夫想着,自己的眼眶也有点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