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去见见神女大人, 自然要按照神女大人的喜好变了。”
希翌冷漠道:“她不是神女,神女不会再回来了。别问我怎么知道的,我的心已经死了很久了。”
狐九真他妈想一头撞死自己,魇魅这个种族真的好他妈的烦。哪怕活了几千年,依旧孩子气十足。他们一族的脑回路跟其他妖怪都不一样。不是能用简单的因果逻辑解释的。只能说天之骄子脾气有点匪夷所思是正常的。
狐九嘴角抽搐几下,从水池里出来, 施法给自己难得穿了一身朴素的青衣。
“你找她干嘛?”
“你都不在意她是神女了, 你管这么多干嘛?”
她伤心落寞道:“也是。”
“嘚嘚嘚,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你也别多想, 上面说了等陈晏亲手断了这情丝,她就回天。这世上情劫最难度了, 我得去看看她需要什么, 早点把这情关过了。应龙都等不及出来了。”
她看狐九要走, 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轻声问道:“那司愔会死吗?”
狐狸动了动湿漉漉的耳朵微微侧头道:“魇魅是杀不死的呀……你得去问你弟弟接不接受得了陈晏不要他。说不定…”狐九说不下去了, 最后叹气道:“这世上情最难解。”
“大王, 大王, 外面有好多人找你, 还问你庆典到底开不开了。”
“传我令下去,让从人界来的妖赶紧走, 不然不能保证生命安全。至于妖界的大妖。”他转身轻挑眼尾,对着希翌道:“他们不服,你去跟他们打一顿就是了。”
希翌自信满满的笑了一声,撩拨了一下自己乌黑亮丽发丝,她自己踏入温热乳白的池水,挥了挥手,一个小妖赶紧拿着花篮往池水里散上花瓣,一个地精捧上一盘鲛人泪。
“谁不服让他们进来就是。”她舒服的轻叹了一声,眼眸似水,碧色的瞳孔发出幽光,“不过让我先好好享受一番。”
在祤天宗的小木屋里,两人相拥依偎在一起耳鬓厮磨久久不能分离。
不知为何就在他们唇舌交缠时,陈晏一股绞心痛,痛得她咬了他的舌尖。
“对不起。”
“姐姐,你不专心。”他有些埋怨喘气道。
“司愔,我想问你有什么愿望呢?”她想在彻底封印他前还是给他一点甜头尝尝吧。
“我想跟你做夫妻。”
他语气有些软软就好像小猫呜咽一样,她听得起来一身鸡皮疙瘩,“噫,好好说话别撒娇。”
“可…我是跟你学的…”
这下轮到她沉默了,她又道:“你上次那个声音…就是那天晚上的声音怎么跟平常不一样。”
“那是威慑的声音,我不会用那种声音对你说话。”
陈晏调皮一笑道:“还是司愔你最好!卫青鸿就会用那种高高在上的语气跟我说。”
他像是得了趣,吻了吻她锁骨。窝在脖颈处。你说两人身躯交缠霏靡不堪罢,人家真就是盖着被子一起说话。还得是司愔那种纯情的不行的妖怪。
“你今晚先睡。我去一下藏书阁,我有事情。”司愔实在是太听话了,他从来不会问陈晏去干什么。陈晏有种感觉要是自己把他丢在荒山野岭告诉他自己一定会来找他,他真的会呆在那里一百年。
她穿好衣服抱着一叠书就走了,司愔缩在她被子里看着她走出去。这里的味道真的很让他安心,安心到他不想出去。如果外面下雨,他也不想出去了,哪怕哥哥姐姐回来,一个劲的打他,他也不想孤零零呆在悬崖峭壁上淋雨。
他并不是很喜欢在狂风暴雨下站着,尽管他的哥哥姐姐们一致认为狂风暴雨是天父对他们的爱。他也不喜欢打雷,但哥哥姐姐们却认为雷声是天父对他们的爱语。他也明白自己跟哥哥姐姐们不一样,他很努力融入他们,不厌其烦的跟在他们身后。
轰隆隆的雷声太可怕,还是陈晏低语轻笑让他痴迷。
想到这他突然自嘲笑了一声,命运真是捉弄人,他小时候明明是最弱的一个,确是唯一一个活下来的。
申屠明在东厢房都能感受到结界的压迫,她有些担心的站在门口,直到她看到夜色里师姐捧着书本的身影,她轻笑一声,将明朗镜挂在门口,监视不到屋子里,但能监视屋外。
她站在屋顶独自驻足一会儿,狐妖火火慌不择路的跑过来跳到她肩膀上小声道:“妈呀,你们是不要命,将这么个妖怪引到仙家宗门。他在妖界可出了大名。”
申屠明饶有趣味问道:“他怎么出名了?”
“他屠了一座妖城,他自报家门说自己魇魅,现在所有妖都聚集在妖王宫殿要妖王狐九和大妖希翌给个说法,让妖界集会大开杀戒,如果妖王不给个处罚,这种徇私枉法的行为,会让妖王很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