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特警摁住了他,给他上了手铐。
林嘉不禁佩服张闻涛的犀利眼神,果然是身经百战的老刑警,连高速移动中的驾驶员都能看清楚。
这姜林虎一看就是个刺儿头,他留着个板寸,昂着个脖子,脸上的肌肉绷得硬硬的,嘴巴也咬的死死的。
特警队长问了三遍:“老实交代,刘征昊在哪里?!”——姜林虎都没有回答。
这时候,也不知道是哪阵风作祟,从车后送来一阵轻轻的血腥味。
一名特警听到一点不同寻常的声音,这声音细微的犹如蝴蝶扇动翅膀,是从宝马车的后备箱发出来的。
紧接着,“唔!”地一声呻.吟,是一个男人的求救声,清晰地从后备箱传了过来。
这名特警赶紧摸出手.枪,然后慢慢靠近了后备箱,拉开枪的保险,同时按下了黑色的按钮,左手用力一提,就提起了宝马车的车后盖……
林嘉触目所及,是伤痕累累的刘征昊。
他掉了几颗牙,身上遍布创口,躺在一片血泊之中……
好在,他还活着。
***
一个小时后,医院方面传来消息:刘征昊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他身上有多处殴打的伤痕,看样子姜林虎没少折磨他,好在这些伤口并不致命,他目前还不能开口供述案情。
听到这条好消息,警察局里的所有人都长舒一口气:比起军火案的真相来,还是营救人质大于天。
林嘉亲自通知了刘家这条好消息,刘父都在电话里哭了,一个劲地感激他们救了儿子的命……
另一边,张闻涛亲自上阵拷问犯罪嫌疑人姜林虎,不信撬不开这厮的铁齿铜牙。
但审了足足一天的时间,张闻涛把刑讯的十八般手段都用上了,姜林虎还是什么都没说——他整个人好像一根榆木似的,对外界的一切质问都无动于衷。
听说张闻涛败下阵来,林嘉想出了一个办法:姜林虎是个大孝子,可以从他的父母身上做文章。
她去了姜林虎的父母家里,问问姜林虎最爱吃什么,带回了一笼热气腾腾的大肉包子。
走进了拘留所,林嘉把大肉包子递到了姜林虎面前,淡淡道:“这是你妈给你做的包子,她说你从小最爱吃这个。她做了整整一个晚上,凌晨两点都没睡觉……她怕你在牢里面吃不好,所以特意拜托我送进来,给你加顿餐。”
姜林虎脸上的肌肉抽了抽,死灰一般的眼神终于有了点反应,目光不自觉落在了肉包子上。
——他当然认得出母亲做的包子。
林嘉不禁提高了语调,继续攻心为上:“你妈还说了,包子要趁热吃,凉了,你就不爱吃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姜林虎已经流淌下两行泪水……
人心都是肉做的,面对老母亲做的大肉包子,这个铁石心肠的罪犯,终于开始忏悔了……
不一会儿,姜林虎把一切都招了,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姜广杰是我的远房叔叔……”
***
他姓姜,姜广杰也姓姜。
他们都来自一个黑龙江的姜氏大家族,祖辈爷爷做过中俄两国的外贸生意。
根据姜林虎所说:前些日子,他的“小叔叔”姜广杰不知从哪弄来了一批俄罗斯军火,拜托他谈一笔生意。
这笔生意叫做军火走私——从中国走私一批俄国军火去中东地区。
姜广杰知道他有做外贸的门路,认识很多外国大老板,所以和他商量好了:只要军火一卖出,大家四六分账。反正都是姜家人,大家肥水不流外人田。
谈好以后,姜广杰利用自己手上的外贸渠道,联系了一个中东军火商,商量好了收购的价码。
他们计划将这批军火偷偷运上一艘远洋货轮,然后运往东南亚,再转到中东地区……赚他个几百万美刀。
这艘远洋货轮名叫米迪亚号,是一艘经常往返缅甸越南和中国的货船,两天前已经到达了大连港口,却正好赶上了军火案东窗事发,他们不得不搁置了走私计划……
提到这批军火的下落,姜林虎也坦白道:还在港口的某个集装箱里,藏在了一批破旧轮胎后。
听到这句话,全体警员如获至宝——他们终于发现了这批军火的去向!
***
姜林虎提供的证据,直接证明了姜广杰就是本案的幕后主使者!
——破案的曙光就在眼前!
张闻涛当即决定:兵分两路:一路继续搜捕姜广杰的下落,一路去大连港口查抄这批走私军火。
林嘉也没来得及休息,跟着第二路人马一起去了大连港,她要亲眼确定这批军火的下落。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警犬开路,一批特警包围了编号为09721的集装箱——这就是姜林虎口中藏匿军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