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天龙直道晦气，天知道他从未这么真诚，“天可明鉴，真不是我干的。”
娑阿婆根本不想听他解释，正要动手，季雨笙突然插嘴说，“婆婆等等，我觉得他说的是真的。”
三人一愣，都把视线移向那边毫无存在感的季雨笙。
“婆婆，请问您儿子会武功吗？”杜远昕的镇定仿佛也给了她莫大的安定，听了他们对话后，她从杜远昕怀里探出头来，问道。
娑阿婆犹豫了一下，回答，“不会。”
因为她怀孕时没注意，导致胎气不足，儿子生来便身体柔弱，不适练武。
但尽管如此，她和竺阿公依然特别宠爱他，只要他能平安健康就好，却没想到最后竟然会落个惨死的下场。
“莫堂主看起来武功很高，他杀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应该是轻而易举的，”季雨笙分析，“为什么要留下一个让别人怀疑自己的罪证呢？”
莫天龙连忙道，“对啊，我杀人为什么要留下罪证呢？”
竺阿公道，“你太过自负，路边随意遇到个人，还会动脑筋想想怎么杀？”
娑阿婆点点头，“确实如此。”
莫天龙，“……”他再次沉默了，好像还真是这样。
娑阿婆和竺阿公对视一眼，正待继续动手，季雨笙却又开口说话了。
第16章 俗套
“不瞒二位，我之前见过这位莫堂主，他即使想杀人，也根本不会抽刀，而是用一种……”季雨笙想了想道，“像是刺一样的暗器。”比如在客栈的时候，他杀死那个多嘴的人，包括跟戚玉林打起来时，都没有抽出过刀，“您看他那刀，上面裹了那么多布，如果抽出来用一回再裹上去的话，多麻烦啊。”说起来他们为什么用布裹而不是带刀套？
莫天龙，“……”这话倒也不假，的确有点麻烦。
说起来，最初他们都建议给刀配个刀套的，可门主却说门内资金紧张，钱都用来制刀了，没有多余的预算再配刀套了。
好吧，看在刀的确不错的份上，他们也默认了这种说法。
可当他们赤刀门的人出门后，齐刷刷的站一溜都背着大砍刀，好多次都被人误认为是杀猪的，简直奇耻大辱！
凡是有眼无珠敢说他们是杀猪的那些人全被他们杀了，虽然那之后落下了不好的名声，还被订上了邪｜教的标签，他们也不辩解。
相比被当成当卖猪肉的，他们更想当邪｜教！
后来门主想了一个办法，让他们都带帽子，帽子四周再垂上黑纱，这样，即使被当成是杀猪的，也不会认出他们是赤刀门的人。
门人将信将疑试了试，别说，还真有用，带上这帽子后，基本就没人说他们是杀猪的了。
即使有一两个，他们也可以不用在意了，毕竟，就算被认为是杀猪的，反正也看不到脸，并不知道他们是赤刀门的。
后来门主又想了个办法，给刀裹上块布。
众人又试了试，果然，把刀裹上黑布再出门，可不就高大上了许多么？
再也没有人认为他们是杀猪的了！
虽然用刀的时候费点劲，但是为了赤刀门的门面和自身的尊严，这点麻烦还是可以忍受的。
不过，还别说，自从当了邪派，杀人越来越利索了，只要谁敢招惹他们，那就别想落个好。
再也不用考虑形象，更不用在意什么狗屁仁义道德。
简直痛快！
季雨笙这么说了后，娑阿婆和竺阿公都愣了，莫天龙的一些行为习惯顿时浮现在脑海里。
好像的确是，他只有在面对值得的对手时才会抽刀，传闻能让他抽出刀的，江湖上并不多。
……显然，不出刀的原因和他们以为的稍有出入。
“可那伤口，不是他，又是谁？”竺阿公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以我的看法，或许是栽赃陷害。”季雨笙道，“而且陷害的人应该武功很高，毕竟能模仿莫堂主的刀法。”
季雨笙说完后，就没人再说话了。
季雨笙有点不安，太黑了她也看不清那几个人在哪，她转头看了看杜远昕，见他面色十分平静，便内心稍定。
她是实在没法接受有人在自己面前被杀死才出口的，虽然那个莫堂主看起来根本不是好人。
“我莫天龙别的不敢说，但敢作敢当这点还是没问题的，不是我干的，就真的不是我干的。”这时候莫天龙的声音响起来。
然后空气中又是一阵沉默。
过了片刻后，才终于有声音响起来。
是竺阿公沉哑的声音。
他道，“姑且信你两分，我们会继续调查的，若知晓你骗我们……”
娑阿婆道，“你会比死更惨。”
“放心好了，绝对不是我干的。”听他们这么说，莫天龙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