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时凌顿了顿,那一瞬间,付时凌有种中年男人面对妻子抱怨的眼神却有心无力的既视感。
付时凌:……
她晃了晃脑袋,这些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咚!”
旁边似乎有什么东西掉了,付时凌看过去,发现是固定在猫爬架上的逗猫棒,当初是连同猫爬架一起买的,是一根荧光粉色、顶端有几根粉白色的羽毛、底部有吸盘固定的逗猫棒,但小白似乎并不喜欢粉色的逗猫棒,付时凌从来没见他玩过。
付时凌是个有轻微洁癖的人,家里有一只猫已经是她所能容忍的极限,对于脏乱差的环境她是片刻不能容忍的。
她将小白放到一边,捡起逗猫棒打算将它放到给小白买的玩具堆里,却忽然听到身后凄厉的猫叫声,她回头,看见了原本小白待着的位置,坐着一个没穿衣服的男大学生。
为什么说是男大学生?因为他的脸上有着只有在大学生眼里才能看到的清澈的愚蠢。
付时凌看见他的第一眼,脑海里闪过两个字:真白。
这个男孩子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的模样,皮肤白净,可能是因为如今身体状况的原因,白中透着微微的淡粉色。五官精致漂亮,但却不是那种雌雄莫辨的中性美,而是那种宛若精灵的精致帅气,看起来有点眼熟。
他喘着粗气,被微微汗湿的黑发柔顺地耷拉在额前,那对微圆、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眸子无措地看着她,瞳孔的颜色是和小白一样的一金一蓝,有种神秘而又令人心动的美色。
付时凌的视线向上,落在他细软的黑发上,那里竖着一对白里透粉的猫耳,和她记忆里的如出一辙,而身后有如大扫把般的尾巴绕在身前,遮挡住了晋江审核不让看的位置。
不对,也没有完全遮挡。
他的尾巴有点大。
呸!她在看什么!
付时凌赶紧将视线移开,抬眼对上这个看起来既眼熟又陌生,来历不明的男孩子脸上、耳朵上、还有那对熟悉的鸳鸯眼上。
付时凌刚才下意识以为是哪个想要投机取巧的家伙往她的住处送漂亮的男公关诱惑她,还玩起了猫耳play,但她四处找了找,没在房间里看到小白,而这个陌生的男孩子身上的猫耳、猫尾、还有那双异色鸳鸯眼都太过熟悉。
一个十分荒唐的猜测浮现在她的脑海里,付时凌虽然见惯了大世面,但这种世面她还是没有见过的。
她试探性地叫了声:“小白?”
白重一此时被身体里的热浪折磨,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变回了人形,听见付时凌叫他,他白里透粉的耳朵颤了颤,抬起湿漉漉的猫眼看向付时凌,眼尾洇着一抹胭脂红,他嗓音沙哑:“凌凌……”
“难受……”
付时凌手中的逗猫棒,掉了。
付时凌自认为她是个十分冷静的人,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但当有一天,她养的猫变成了一个大活人,她怎么也淡定不了。
建国后动物能成精吗?
她现在是该打110报警说有人私闯民宅还是打电话通知和尚来收妖?
话说收妖在和尚的业务范围内吗?他们有这项营业许可证吗?
如果警察来了看到他这个样子会不会怀疑她在搞什么不健康且少儿不宜的东西?
付时凌的表情看起来十分麻木而冷静,但实际上脑子里的想法已经飞出去十万八千里。
她看了眼像只猫一样坐在地上,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变成人了的小白,她看似十分冷静地捡起地上的逗猫棒,放进一旁的收纳箱里,而她注意到那个男人的视线一直跟随着她移动,迎上她的视线,他的尾巴动了动……
“别动!”付时凌出声,她盖住自己的眼睛,生怕看到一些不该看的东西,但已经迟了。
付时凌的眼睛虽然有轻微的近视,但并不严重,这个距离还是可以清楚地看到不一样的东西。
付时凌:!!!
白重一不解,他晃了晃尾巴,抖了抖耳朵,不知道为何,他刚才突然感觉没有那么难受了,像是一直被禁锢的身体突然得到了释放,虽然身体还有些发烫,但已经没有那种恨不得撞墙的痛苦。
只是那种强烈的想要付时凌抚摸的欲望并没有减少,他紧盯着付时凌,在他变成人形后,原本一黄一蓝的鸳鸯眼变成了一金一蓝的瞳孔,金色的灿烂和蓝色的清纯融合在一起,有种男大学生的清澈的愚蠢。
男大,学生。
付时凌:……
她深吸口气,甩掉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断句,眼神克制地停留在白重一的脸上,他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目不斜视地走过去,递给白重一,看似十分冷静:“你……遮一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