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山眠愣了一下:“外面也吵吗?”
秦倦:“嗯。”
当年中心岛打起来时巴尔干还挺安静的,现在巴尔干都成了这样,秦倦有理由怀疑中心岛能一整天一整天的热闹。
一想到这,脸色就忍不住阴下来了一些。
偏偏温山眠听后抿抿唇,还试探地问了他一句:“那您……能不能忍一忍?”
秦倦停顿了两秒,然后直接气笑了。
他都快忘了,他怎么会不知道温山眠是怎么长成现在这幅不慌不忙的样子的?
能对他说出这样的话,不是被他惯出来的还能是什么?
“没人跟我说过这样的话,”秦倦要笑不笑地捏捏温山眠的指尖道:“你是第一个,长大了。”
他都成年了,那肯定是长大了啊。温山眠颇为赞成地点点头,继续问:“所以您为什么不喜欢吵?如果忍不了的话,能不能靠别的方法解决?”
秦倦沉默两秒,起初没回答。
他不是不想回答,是觉得说起来太麻烦了,他无法找到一个简单的词汇将原因精准概括。
一般这种一句两句解释不清的时候,人类会趋向于将整个经历全部说出来让对方去理解并共情,但这对秦倦来说是不可能的事。
很多事情只有在当事人还介意的时候,才会试图长段长段地向他人阐述,从而寻找共鸣。
但秦倦已经什么都不介意了,他没有提及陈年旧事的欲望。
最后还是看见温山眠那双透满了好奇的眼,才伸手在他下巴上拨了拨,随便回了句:“因为都跟我没关系。”
温山眠一愣,旋即很快就反应过来。
秦倦是血族,而他们现在经历的大部分地方,都是以人类居多。
人族和血族是存在种族差异的,人类的喜怒哀乐对秦倦来说就像清晨啼叫的小鸟一样。
喜欢便觉得特别,觉得悦耳;不喜欢自然只觉得吵,觉得同他没关系。
温山眠会意后一时间有些懊恼,懊恼自己为什么这么晚才察觉到这一点。
早在昨天,巴尔干人都离先生远远的,先生也不愿意靠近他们时,他不就应该反应过来了吗?
温山眠的视线落在秦倦身上,良久,舔舔唇说:“但您和我有关系。”
秦倦垂眸看向贴近自己胸膛的温山眠:“然后呢?”
温山眠弯了弯眼睛,轻声说:“然后因为我在这里,所以他们和先生也算有一点关系,您就当陪陪我吧?”
秦倦注视着温山眠的眼睛,良久,唇角很轻地弯了弯:“要求挺多的。”
温山眠笑:“嗯。”
温山眠曾经因为好奇询问过阿一,先生为什么永远自己一个人呆在阁楼。
阿一当时给他的答复是,同喜欢群居的血兽不同,像先生这样的血族,通常比较倾向于独居,一人占据一座巨大的城堡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温山眠于是说,所以像先生这样的血族,永远都是一个人呆着的吗?
阿一又说,也不是。
高等血族会一人占据一座城堡,但他们的城堡却通常很热闹,尤其是夜晚的时候,低等血族在下座尽享欢乐,亲王则在上座高高在上地注视。
心情大好时加入,整个城堡便会立刻沸腾起来。
所以相比之下,秦倦的情况在血族中也算特别。
他好像完全与世隔绝了。
温山眠再询问原因,阿一就不说了。
往后都是温山眠自己看到,自己感知到的。
他觉得先生虽然总是站在很高的地方,但其实还是落寞的。
阁楼大窗外春去冬来,阁楼内却永远都只有秦倦一个人。
两人关系变亲密后,温山眠的这个认知就更强烈了。
和他待在一起时会有情绪波动的才是更真实的先生,一个人待在阁楼,眼神永远没有起伏的先生其实是不开心的。
所以温山眠才越来越想朝他靠近,想把他带到大雪里,和自己一起。
两人视线相对,温山眠浅色的眼睛软得像毛绒绒的小动物一样,秦倦抬起他的下巴正欲吻他。
楼下就突然传来了一声开门声。
紧接着是争吵,声音愈演愈烈,让楼上的两人眉头均是一蹙。
作者有话要说:
十分抱歉,前天没睡好,昨天头疼了一天,不知道落枕还是咋回事,脖子僵然后枕骨很疼,写起东西来脑瓜子嗡嗡的……
不过今天好啦!!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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