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这时,黑翅才在温山眠两侧展开。
它最开始的姿势也并非是扇动,而是将其包裹,护入怀中。仿佛是要把他的反应束缚起来,连狂风都不许观看一般。
高空降落本就刺激,先生还在这种时候以入侵姿态用餐,这完全就是在欺负人了。
以至于温山眠刚被咬的那一下颤动,是真的浑身上下仿佛被电过一般的哆嗦。
旋即毒液的出现,更是叫人难以招架。
“……您、您怎么这样。”
白头草被带下的风吹至乱飘,可这种状态下的温山眠却完全没有心情去观察地面状况。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落下来的,刚开始连脚踩到地面了都浑然不觉。
还是靠先生护着他才勉强站住。
而一句抱怨开口之后,也没得到秦倦的回应。
迎接温山眠的只有对方上前两步,将他按在高山山壁上,旋即垂首在第二个地方咬开血洞的行为。
或许是因为方才那一番降落实在是太刺激了,温山眠为了维持住对身体的控制,不得不将注意力从周围挪开,专注到自己身上。
而当对自己的专注度空前绝后时,他竟然能感觉到自己流动的血液,正在缓缓被先生吸走。
一时间入侵感便更强了。
好像浑身的防御都被破除了一般,连体内的血液都不再属于自己。
这种连番的高度侵略根本让人难以招架,温山眠于是下意识想将先生推开。
然而这种时候,秦倦却根本容不下他这种动作。
温山眠每将他推开一分,秦倦注入的毒液便浓郁一分。
灌入的毒液仿佛有生命力,意图完全融入他的骨血里,下什么标记一般。
“你不能因为我答应过你那个约定,就忘记你是我的这件事。”秦倦被推动的宽阔肩骨纹丝不动,近乎冰冷地下命令般:“松开,让我进去。”
毒液完全同血液交融,温山眠已经在接二连三的刺激下,快变得不是自己了。
到最后几乎是为了找回阵地,稳定心神一般,发泄般地也张开嘴,在先生的颈窝处咬了下去。
然而他没有血族的尖牙,无法咬破秦倦的皮肤。
只能留下一排又深又平整的牙印。
却也算是让人清醒的发泄了。
“……您欺负人。”温山眠红着脸咬着那块肌肉,其他部位的身体被迫松弛开,又委屈又有些难为情地含糊道:“我下回不跟您飞了。”
“嗯。”秦倦放开第二排血洞,辗转向上轻吻:“但你的心跳很好听。”
“抱我的时候也很可爱。”话音一落,便在才吻过的地方深深地咬下去。
这一次已经在鼓起的喉侧了。
温山眠张了张嘴:“……”
月光下,摩斯塔达人聚集在内陆,而秦倦则将温山眠带至只有大角鹿群在的针峰附近。
并且用黑翅将他环抱起来。
白头草在身后飘扬,温山眠被完全笼罩在只有秦倦的气息里,听着他的话,已经被咬成软泥的身体颤了两下。
旋即小声试探:“那、那我要是还跟您一起,您能不能轻点咬?”
秦倦垂睫看他,旋即很快便笑了:“你喜欢这样。”
温山眠脸一红:“没有。”
秦倦于是纵容地亲吻他的耳朵:“那我单方面不能。”
夜很静,温山眠沉默良久后,近乎依恋地往先生怀里蹭。
大角鹿在他们身后默默挪动下巴,咀嚼冰草,再嗅嗅空气。
春天好像真的快到了。
*
摩斯塔达于月光下虔诚的祷告结束后,便开始分食当夜的晚餐。
这是摩斯塔达的习俗。
对他们来说,不论是对神鸟的祷告,还是对大角鹿迁徙的祷告,最终目的都要落点在“希望自己的族群能好好活着”这个想法上。
所以于祷告后完整食用一餐便自然是必不可少的。
这在他们心里,也是一种回馈神明的行为。
因为能有神明,才能有他们今日的晚餐。
所以摩斯塔达往往也会将这一顿晚餐安排地丰富又完整,并且还会在用餐结束之后,举办一场篝火大会。
以笑脸来面临祷告后有可能会侧目向他们的神明,便是摩斯塔达所以为最好的回礼。
“感谢您的庇佑,摩斯塔达才能有今日之开怀。”
今天还得加上。
“滋蓝鸟才能回巢。”
虽不知明天会不会更美好,但当下美好,对摩斯塔达人来说便已经足够了。
他们不愿意让其他事情来打扰他们的祷告。
而就在摩斯塔达人尽情歌舞,甚至引来滋蓝雄鸟和其他动物同他们分食烤肉时。
聚会里不知什么时候,混进了一个很奇怪的人。
这个人蓬头垢面,凑进聚会之后,便是一顿胡吃海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