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碧薇冷笑,“我看起来很蠢?要不是唆使,淮声会去找祁遇要户口本?”
他们到底知不知道,祁遇现在是薄惊聿的人,连她都要让三分。这个贱胚子倒好,竟然让淮声帮他出头,今天的事要是被老爷子和老太太知道,淮声好不容易竖起的形象就要崩塌,到时候别说薄氏掌权人,连一根毛都捞不动。
云止白不敢再说,继续泪眼汪汪地看着薄淮声。
薄淮声心头一动,将云止白揽进怀里,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妈,这件事肯定是薄惊聿指使的,他恨我们母子俩很久了。”
蒋碧薇呵了一声,“你要是不帮这个**,薄惊聿能抓到你的把柄。”
她嘴上这么说,但是到底没再针对云止白,冷着脸道:“一会进去,你好好找警察认错,我已经让你爸和人打过招呼,你犯的错不会记录在档案上。”
薄淮声阴着脸,淡淡地嗯了一声。
云止白心头一慌,“淮声哥哥。”
他现在最大的指望就是薄淮声,如果薄淮声不帮他,他不知道还能怎么办。
靠祁富顺和方兰月?如果他们真的有本事,他又怎么会沦落到进局子。
薄淮声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肩,淡扫了祁富顺和方兰月一眼,“别担心,不会有事。”
云止白松了一口气,一脸乖巧地嗯了一声。
过了一会,警察就来了,带着几人去做笔录。
事情是祁富顺做的,就算祁富顺不想承认也没有办法,最后只能将事情的始末全盘托出。
警察又派人将高中的副校长带进了局子,再次录完口供后,直接将人看押了起来。
也得亏事情还没到达不可挽回的局面,否则云止白他们几人的刑罚更重。
薄淮声被蒋碧薇用钱保释了出来,出来后的第一时间,他就去找了祁遇。
今天周二,薄惊聿去公司上班,五楼只有祁遇一个人。
祁遇刚刚吃完早点,瓷白的小脸上还带着没睡够的惺忪,看见眉间难压怒火的薄淮声,唇角若有似无地勾地了勾。
“淮声学长,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不好?”
薄淮声想动手,瞥见一旁的李二,手掌用力地蜷了蜷,“祁遇,我问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在警局被关了四十八小时,止白比他更惨,到现在还没出来。
他想来想去,想不明白祁遇为什么会这么对他,明明户口本是他心甘情愿给的,换成绩这件事也是他心甘情愿同意的。
他为什么要背刺他?
祁遇眸底闪过浓浓的讥诮,眼皮却微耷,露出一副可怜无辜的模样,“淮声学长,我也不想的,是我爸逼我的。”
薄淮声怒极反笑,“你爸逼的?你觉得我有这么蠢?会信你这种说辞?”
祁遇含着泪的鹿眸轻眨,透着几分令人心碎的坚强,“真的是我爸逼的,我还说不能这样,可是爸爸说,事情变成这个样子,如果不把你推出去,他和弟弟都会被警察抓走。”
薄淮声一愣,细想整个事情的经过,发现确实如祁遇所说,如果祁富顺不把他带进去,后果肯定会变得更严重。
现在因为他牵涉其中,妈妈只能极力运作,让大事化小,小事化小。
想到这里,他的表情渐渐阴沉下来,眉间极致的阴冷融合了一贯的温和,显得有点可怖。
“那录音笔呢?你怎么解释?”
祁遇垂下眼睫,垂在身侧的手指局促地扣着裤子,“是我自己弄的。”
薄淮声眸光冷闪,盯着祁遇的手,“小遇,你不要骗我,你知不知道你每次一说谎,就会紧张地用手指抠东西?”
祁遇鹿眸惊慌地睁大,一副快哭来的模样,“我……我没有,真的是我自己做的。”
薄淮声紧盯着他,声音很沉,“又是你爸,对不对?他在故意设计陷害我。”
这就能解释通为什么祁富顺不自己找祁遇拿户口本,反而要通过他。
别说是因为祁遇不明显,他比任何人都知道祁遇有多想得到祁富顺和方兰月的认可。
祁遇嘴巴张了张又闭上,语言显得苍白无力,“真是的我。”
薄淮声却明显认定了自己的猜测,怒极之下,笑声从牙缝里挤了出来。
他没说什么,转身离开了五楼。
祁遇望着薄淮声的背影逐渐消失,唇角轻弯,扬起得逞的笑意。
上一世,他怎么没有发现薄淮声这么蠢?他只是随便说了两句,就以为一切都是祁富顺的主意?
这可能得益于他一贯很听他话的好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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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淮声离开五楼后,带着律师,气势汹汹地去了警局,见了云止白。
他坐在警察特质的冰冷椅子上,因为急迫,身体微微前倾,褪去温和显得阴冷的目光盯着云止白,“我问过祁遇了,这次的事是你爸策划的,目的就是拉我下水,你知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