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算什么?他的宠物吗?
虽然有一世的记忆,知道薄惊聿心里只有他一个人,但是现在的情形,真的不能不让他多想。
薄惊聿眼角的余光注意到祁遇脸色的变化,狭眸深了深,突然伸腿,重重一下踹到云止白的膝盖处。
“啊——”
云止白发出一声惨叫,狼狈地坐到了地上,感受着膝盖处的疼痛,额头瞬间敷出一层冷汗。
他不可置信,惨白着一张脸,惊怒交夹地望着薄惊聿,“薄爷?”
为什么突然踹他,刚刚,他明明表现得对他很有兴趣。
薄惊聿垂下眸,慢条斯理地打量着云止白,薄凉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只蚂蚁,轻蔑无比。
他缓缓抬脚,又重重踩到云止白那只刚刚抓着他衣服的手背上,磁哑的声音带着玩味。
“现在你还仰慕我吗?”
擦得锃亮光洁的皮鞋重重踩在手背上,随着男人饱含寒酷的声音,不停地碾踩。
空旷的房间里甚至响起骨头断裂的闷响声。
云止白冷汗如柱,望着薄惊聿的眼中盛满惊恐,后怕、悔恨等种种情绪争先恐后地漫上心头。
他再不复刚才的娇软,惨叫连连,“对不起,薄爷,我错了,求求你,饶了我。”
变态!
这个薄惊聿就是个变态,他不过只是说了一句仰慕他,他竟然就要踩断他的手。
薄惊聿俊美矜贵的脸上没有情绪,望着云止白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团死物,“呵。是吗?可刚刚你不是还说仰慕我吗?”
如果这个云止白能硬撑着,继续说仰慕他,他还能高看他一眼,结果……
果然,这个世界上,只有小遇是特别的。
祁遇在一旁看着,眼皮跳了跳的同时,心情却变得好了起来。
他就说,薄惊聿怎么会看上云止白这朵盛怒放的白莲花。
云止白趴在地上,涕泪俱下,“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淮声哥哥,祁遇哥哥,求我。”
他不敢了,他再也不敢了,这个男人就是疯子,就是怪物,就是吃人的恶魔。
薄淮声虽然很怒恼云止白刚刚的行为,但是更痛恨薄惊聿,立马走过去,推了他一把。
“薄惊聿,你够了!”
成年男人的力气很大,何况他还在盛怒这下,可是那力道落在薄惊聿身上,却如同蚍蜉撼树,薄惊聿甚至连晃都没晃一下。
他惊了惊,眸底闪过如毒蛇般的阴冷。
这个疯子,果然就是个怪物。
薄惊聿被推,眼皮轻掀,狭眸玩味地落到薄淮声,随后,缓缓收回脚,“看来弟弟对我的行为很不满。”
薄淮声不小心对上他阴鸷乖张的目光,眼皮一跳,瞬间觉得口干舌燥。
他借着扶起云止白的动作,躲开薄惊聿的目光,色厉内荏,“你不要太过分,不然我一定告诉爷爷。”
云止白被扶起,小声哽咽着,躲到了薄淮声的身后,“淮声哥哥。”
薄淮声撇了他一眼,心中冷然,嘴上却说,“我扶你回房间,让医生来帮你看伤。”
云止白泪眼朦胧地嗯了一声,将脑袋埋在薄淮声怀里,连看都不敢看薄惊聿一眼。
如果之前,他还有勾引薄惊聿的心思,但经过刚刚的事,他只想能躲他多远就躲多远。
薄淮声这才扶着云止白往房间走,路过祁遇身边时,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
等两人一走,客厅瞬间变得安静下来。
祁遇走到薄惊聿身边,低头,看了一眼他的脚,“刚刚踩人累不累,用不用我帮你揉揉?”
一直跟在后面,却没有出声的沈停:“……”
祁少,您要不要听听您说的是什么东西?
薄惊聿幽深的眸底浮起细碎的笑意,接过沈停递来的毛巾,将捏着云止白的手指一根根擦干净,这才牵住祁遇的手。
“不累。”
以往他收拾人的时候,所有人看向他的目光无一不是惊惧和忌惮,包括沈停和周亦然,唯独小遇不一样,只心疼他累不累。
两个人一起回到五楼,佣人已经将饭菜摆到了桌子上。
祁遇净过手,坐下来和薄惊聿一起吃饭,想起什么,不由问道:“你刚刚进门,为什么突然说那句话?”
薄惊聿夹了只虾,动作优雅地剥掉虾壳,将鲜嫩的虾肉放在他碗里,眼毛微挑,“哪句?”
“就那句‘谁允许你下楼’。”祁遇咬了口虾,觉得味道不错,礼尚往来,也给薄惊聿剥了一只,“刚听的时候,我吓了一跳。”
从重生到现在,两人相处了将近三个月,除了刚开始,薄惊聿已经很少用命令的语气和他说话。
薄惊聿扫了一眼碗里的虾,唇角微不可查地翘了翘,将虾吃下去,慢条斯理的开口,“难道不是为了配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