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偏爱茉莉花清香,睡前习惯滴一滴精油进扩香器,不多时整间卧室弥漫淡淡花香。
他起初不习惯,但不会阻止,闻着闻着竟也闻了两年。
香薰机旁还有两个少女动漫人物模型,他不知道那是什么角色。
懒人沙发上随意放着几本书和平板,触控笔落在毛绒地毯不起眼角落,席庭越走过去捡起笔,放回平板该放位置。
再回身。
窗帘没拉紧,清浅月光照出床上起伏人影。
尤音从小养在席家,教养好,睡觉从来规矩,能维持一个姿势一觉到天亮。
此刻乖巧平躺着,姣好的面容平静宁和,似是睡得熟。
席庭越放轻脚步走到床尾,动手解领带。
晚上闻晋那臭小子发酒疯,拉着他领带说话,拉得紧了,不好解。
一阵悉簌,抬眸,睡得熟的小女人不知何时已醒,坐起来,月光映亮半边脸颊,白皙、干净。
睡意朦胧的双眼半醒未醒,迷蒙得像失了方向的小鹿,淡褐色眼眸随处乱窜。
尤音望着人,轻声开口,“我来吧。”
说罢掀开松软薄被,挪到床尾。
席庭越个子高,得有一米八八,尤音一下发觉难处,她坐着够不到,站着又比他高,拖鞋在床头,这会儿再下床多此一举。
只能半跪着给他解。
她不喜欢这个姿势,总让人想起某些跪得膝盖通红的时刻。
靠近来才闻到男人身上酒味,清冽浓郁,又蕴含淡淡果香,尤音闻不出来是哪一款。
她也不想多加分辨,只想尽快结束这个动作,手下速度加快,可越解领带越紧,章法全乱。
从他进屋那一刻她就醒了,听力在寂静时格外敏感,甚至听见他弯腰捡笔的动作,本来想着装睡过去好了,她实在不知道该与他说些什么,可又半个月没见。
春末夏初,申城却像早入夏,白天闷热不已,尤音睡觉前洗了个热水澡,出来后随手拿了件薄薄真丝吊带睡裙,柔软舒适,贴身。
这会跪着,席庭越居高临下,胸前风光尽览无疑。
尤音骨架小,身上似乎没什么肉,锁骨精致,凹进去的窝深深,盛满月光。
隆起的弧度曲线却明显,轻薄睡衣遮不住。
席庭越喉结微滚,视线上移。
小女人同样解不开他解不开的结,满脸焦急,双唇咬得红润,鲜艳欲滴。
晚上喝的酒此时才融入体内血液,燥意渐起。
席庭越伸手穿过女人后腰,揽住,指尖探入,摩挲她腰间软肉。
尤音身子一僵,动作停下,随后听见头顶暗沉嗓音:“小心些,别摔了。”
“嗯。”尤音嘴角溢出轻轻一声。
他还在说话,夹带冷意的手掌有往上的趋势,“生气了?”
语言温柔缱绻,似乎在哄情人。
尤音好像听懂又好像没听懂,“没有。”
“抱歉,我忘了,后面找时间给你补过。”
席庭越向来强势,明明是温柔道歉的话可没有一点道歉的语气,尤音只听出公事公办的态度以及不容商量的坚决。
她没多说什么,又乖顺“嗯”了声。
“闻晋生日,一回来就被带走,没来得及跟你说。”
他在解释。
尤音垂下眼眸,掩去不合时宜的多余情绪。
她不知道闻晋是谁,即使跟他结婚两年她依然不知道他身边有哪些好朋友好兄弟。
那是她进不去的另一个阶层,他也从来不会主动带她进入,她没见过他们,他们也没见过自己,尤音有时候会怀疑他那些朋友是否知道她的存在。
“没事。”
领带越解越死,尤音觉得丧气,她好像怎么都没办法解开。
卧室过分安静,尤音听见头顶重了几分的呼吸声,下一秒,男人大手轻易握住她手腕,沉声:“别解了。”
再松开,挑起她下巴,让她被迫抬头。
月影清澈,尤音就着月光望去,心底一惊,为他眼里越来越浓的欲望。
席庭越极少表露情绪,这样的眼神她只在最亲密时见到过,十分可怕。
吻猝不及防落下,尤音咬着的唇迫不得已张开。
男人揽在腰际的手收力,俩人紧密贴合。
渡过来的酒意太浓,尤音昏昏沉沉,攀上他肩膀。
席庭越的吻和他一样,习惯长驱直入攻城掠地,舌尖相抵,完全不给她反抗的机会。
恍惚间记起事,伸手推他,完全推不动。
只好等到他吻至耳朵时夹杂难以言喻的羞声道:“哥哥,不行......例假。”
他听见,动作停下,看她,用眼神确认。
尤音抿了抿唇。
男人眼里欲望迅速抽离,清醒理智再次占上风,撤出手。
席庭越俯身在她额间亲了亲,话语间沙哑也压抑着:“我去洗澡,你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