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退出去,开始打车。
到家,尤音把行李箱放一楼,直接上二楼。
打开衣柜,男人常穿的衣服都在,不是出差,那对他喜欢的黑曜石袖扣也没带。
但现在出不出都不关她事了,尤音收了几套衣服进行李箱,再去床头柜拿自己的东西,香薰机还有手办。
两年,好像真正属于她的并不多,带不走的全是他送的包包首饰衣服。
收了整个卧室小皮箱都没装满,到书房去。
温姨倒水上来,见她又在收拾行李,好奇问:“太太,你这是又去哪里玩吗?”
尤音手一顿,喉咙哽咽。
她不敢看温姨,背对着,低缓说:“没有,我可能以后都不会回来了,温姨,谢谢你这两年的照顾。”
温姨震惊,忙走上前去,“这是怎么了?”
尤音拉出笑容,“没事,就是......温姨,我......”
后面的话说不出来。
可温姨好像听懂,上前抱过眼又红起来的小女孩,拍拍她:“是不是先生又让你不开心了,哎呀我就觉得先生这人木,是该给他点教训,到时候让他哄哄你。”
哄......席庭越从来没哄过她,以后也不会有了。
温姨怀抱温热,藏了五六天的情绪奔溃,尤音吸了吸鼻子,缓慢而又坚定说:“温姨,我是想跟他离婚。”
温姨身子僵住,“太太......”
尤音揩了揩眼角,松开她,笑道:“谢谢温姨,您做的饭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
“太太......”
尤音不想再多说,继续收拾书房。
但其实没什么好收,小物件玩偶枕头这些都带不走,她最后只拿了自己的平板和笔,还有几本书。
两个行李箱,是她二十二年
的全部。
叫的网约车按时停在别墅门口,司机帮她把行李箱拿去后备箱,尤音站在门口,视线从墙角的月季移至书房底下的车库,再到大门。
她生活了两年的地方,她等了两年的地方,熟悉又陌生。
尤音朝温姨挥挥手,笑容温柔:“温姨,再见。”
转身,离开。
高端雅致的别墅区渐行渐远,一个拐角,彻底不见。
尤音前几天专心玩,没空找房子,找到之前先住酒店。
办好入住,联系夏仪,问她有没有认识的中介,她需要租一套能拎包入住的房子,最好靠近A大,租期半年,安全舒适为主,价钱不是问题。
夏仪是个靠谱的朋友,也有个靠谱的男朋友,半小时后直接给她推了中介微信,中介立即发来几套一居或两居室。
定下来三套,明天去看,夏仪陪她一起。
......
席庭越知道尤音周六回,推了晚上的饭局,提前回家。
进入玄关,白色小兔子的女士拖鞋依旧在他离开前的位置,席庭越皱起眉,看向迎过来的温姨:“尤音还没回来?”
温姨也看向那双拖鞋,难过道:“先生,太太走了。”
“走了?”
席庭越一开始没明白走了是什么意思,直到进卧室,偌大空间只剩夏风拂动白纱的声音,他懂了“走了”的含义。
床头干干净净,衣柜空了一半,卫生间她常用的洗漱用品全没了。
尤音这是来真的。
他坐到床边,平复起伏的胸口,拨通电话,这次她接了,清冷一声:“喂?”
席庭越喊她:“尤音。”
“嗯。”
“不要任性,回来。”
“你为什么老觉得我是在任性呢?”
电话传来浅浅笑声,而后冷静道:“我没任性,我想得很清楚,你周一空出来时间,九点,记得带上结婚证,我的已经在我这里。”
席庭越捏了捏眉心,放低语气,“我们谈谈。”
对面安静一会,“你说。”
“回家,见面说。”
“我不想回去,如果没其他事就这样,周一见。”
“尤音。”席庭越无奈喊住人,“我不同意。”
从她不接电话开始席庭越心底开始莫名烦躁,她闹的脾气已经超出范围,她可以吵可以闹,除了离婚。
在她踏进席家那一刻起,她就是他的责任。
他知道爷爷独自给他交代那句话的意义,护着她到大学毕业,之后随他意愿,但他没想过离婚,他既然答应,不会半途而废。
可女孩铁了心,“你不愿意的话我们得走法律途径了,我可能打不过你,不过我本来也没打算要什么,没关系,如果法院不让我们离,那就分居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