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学一愣,“什么叫消息不怎么回?”
席庭越不说了。
早上发,晚上回,或者第二天回,没有什么疏离,只是谈不上热情。
平静得仿佛春节时期的亲密是昙花一现。
他后来才渐渐明白她那晚说的话,没有承诺,没有束缚,她想要的是自由。
仲学自顾理解,并劝:“可能是太忙了,你以前忙的时候不也是第二天才回消息?”
席庭眼闻言睁眼,坐直来,盯着他看。
看得仲学又傻了,低低笑:“真第二天才回啊?”
男人瞳孔收缩,脸色不豫。
仲学笑声更大,“真行啊这小姑娘,能让我们席总等消息等一天的这天下只有她了,这下你也能体会到我们的艰难。”
席庭越沉默,想起以前。
越想,越愧疚。
他以前工作忙,手机不常看,私人微信也不太用,回消息确实不频繁。
现在等消息的成他了。
可等不到的不只是消息,还有不能确定的心意。
不确定她是否还在意自己,喜欢自己。
患得患失。
特助来叫,席庭越停止思绪,拿上椅背上的西服离开。
......
水明漾别墅里,知道席庭越回家的席嘉树屁颠屁颠跑来,美名其曰好久没见他哥,实质上是为了逃他爸妈的唠叨。
席嘉树比尤音小一岁,今年六月准备毕业,现在被丢到席氏实习。
这是个小公子哥,除了席家人没人敢管,日子过得十分嚣张。
就算席庭越回来也管不了他,他自己高层的事还多着呢,因而眼下放肆躺在客厅玩手机,游戏不敢玩的,要是被席庭越看见他打游戏他估计得被丢到垃圾堆里。
而且尤音已经好久好久好久不跟他打游戏了,上次问她,她说手机没有内存,卸载了......
他们这些人,真是一点乐趣没有。
大门被推开,席嘉树穿上拖鞋凑过去,“哥你回来啦。”
席庭越换鞋,脱了外套,觑他一眼,“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呗。”席嘉树开门见山,“我嫂子什么时候回来?”
“自己问她。”
人已经往里走,席嘉树暗自嘀咕:真没用。
席嘉树继续跟着他去厨房,他没提什么打游戏的事,最近席庭越忙得不可开交,这个时候找他打游戏分明是想挨揍。
席嘉树十分贴心地讨好:“要不我给嫂子打个电话?”
他哥这么累,肯定想听听嫂子声音啊。
席庭越回头,脸上终于有了表情:“你打。”
她消息都不回,电话打过,也没接,难不成换个人打就接了?
不到半分钟,席嘉树开始说起话:“嫂子是我是我,你干嘛呢,睡了?”
“哦哦没事没事,就是想你了。”
“我啊,我现在在我哥公司工作呢,表现突出,每天都被夸。”
“那当然。”
席嘉树一不小心聊上头,抬头一看,看见对面拿着水,脸色阴沉的男人,心一顿,立马朝电话里说:“嫂子,我哥在我身边呢,你们聊你们聊。”
说完把手机递过来,自己躲到客厅去了。
席庭越将手机贴到耳朵,靠着中岛台,放松身体,“音音......”
“怎么了?”
“在做什么?”
“还在画画,最近事情太多了,忙不过来。”
席庭越不知为何心底松口气,“注意休息。”
尤音声音变远,应当是开了外放,“知道了。”
安静下来,席庭越能听见那边触控笔在平板上沙沙作响的声音。
他听了会,听到手里一瓶水喝完。
忽然问:“音音,有没有想我?”
接着听到意料之中的答案:“没有。”
他说:“可是我很想你,怎么办?”
对方安静一会,这次的答案倒有些意外,女孩声音自然,“那你来找我啊。”
......
席庭越到底没能按时回去,董事会后又接着一连串的事,等彻底空下来已经是五月。
春末,夏未
初,讨人喜欢的季节。
席嘉树倚在门口看他收拾东西,“哥,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不能。”
十分无情。
“那我自己买机票。”
“随便你。”
这是同意了,席嘉树转头问方特助要他的机票信息,一看到他第二天才走,又好奇问:“哥,怎么今天不走,还有事吗?”
“没了,不着急。”
自己都动手收上衣服了,还不着急?
席嘉树挑眉,没揭穿,转头去买票。
晚上七八点,陈叔拿了个盒子进来,“先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