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秀梅有些懵了, 不理解地问:“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有人设计静静摔倒的嘛?我们一直以为是她不小心,跳舞嘛,不小心摔倒也是常有的事情。”
“不是的!”张静静立即委屈地反驳:“秀梅婶,就是那块地板太滑了,我才没有控制好力度滑了出去。”
殷秀梅这才恍然大悟过来,她一直认为是张静静失误了,还为她可惜,明明前面跳得好好的,也能看出实力,怎么最后反而来了这么大个乌龙,不然就算张静静没有能去市里比赛,这个舞蹈也是让人印象深刻的。
原来她被陷害了。
这口气殷秀梅也咽不下去,现在社会最讲究得就是诚信,大院里的人虽然也会替自家多想,可都是光明正大做人,怎么还会有这种背地里耍手段的阴险之人。
她说着就冲到门口,跟宋明月和张静静说:“走,我们去找王委员问问,他肯定知道。”
昨晚的汇报厅主要分成三部分,观众席、等待室和工作室,因为当时台上拉了起来,观众席上的肯定不清楚有人扫了台子,等待室的和舞台隔得远,也只有在工作室这部分的人知道。
殷秀梅一问王委员,他就没保留地说了出来:“那咋不记得,小银花她妈田婶上去扫的,不过你们问这个事情做什么?”
八十年代民风还是很淳朴的,确实很少有人会把这个往故意陷害上面想。
事情还没完全下结论,宋明月没有跟王委员提这茬,只说是找她问点事情。
殷秀梅有什么事情藏不住,她本来倒想说的,被宋明月抢先一步说完后,她便想到万一人家死不承认,她们反而有了故意诬陷别人的嫌疑。
从王委员家里出来后,殷秀梅还是很担心:“明月啊,这件事不好办,田婶跟玉兰是表姐妹,在大院里面有后台,我们去问她她肯定不会说实话,指不定还倒打一把,说我们诬陷她。”
张静静不想好朋友受自己牵连,但这事她肯定不能这么算了,走到她们面前提议道:“明月,秀梅婶,你们先回家,这是我的事情,我去找她问清楚,跟你们无关,别把你们牵扯自己。”
殷秀梅当即反对道:“那怎么行,那田婶惯会拿鼻孔看人,嘴巴厉害得很,你一个人去会吃亏的。”
张静静:“我又不怕她,吃亏我也不怕。”
宋明月让她们冷静下来,她问殷秀梅:“秀梅婶,昨天拉幕帘的那两位同志你知道是谁吧?”
“是十三连老余家的儿子,余成和余军,不会跟他们也有关系吧?”
宋明月:“没事儿,我问问看。”
她将自己的想法告诉殷秀梅和张静静,又叮嘱了殷秀梅,等下见到田婶她要说些什么。
殷秀梅听完后,不由竖起大拇指夸赞道:“明月,你还真让人刮目相看。”
仗着沈玉兰的这层关系,田婶在大院的供销社上班,供销社不比其它地方,外面的百货商店已经开始有了服务意识,可在这里,大部分还是凭票买东西,店员姿态甚高,服务态度更是一塌糊涂,即便这样,还有很多人上赶着买东西,助长了他们的气焰。
田婶就是在供销社上班后渐渐迷失自我,变得相当傲慢,任谁都不放在眼里。
宋明月三个人到了供销社之后,田婶正坐在里面货架旁边嗑瓜子
,一副不爱搭理人的模样:“来买什么?有票吗?”
殷秀梅不知道她自恃清高什么,还想上去跟她吵架,被宋明月拦下,她淡淡地说:“我们不买东西,我们来找你有点事情。”
这供销社除了田婶外,还有一个更年轻的姑娘,她本来也坐着在看小人书,听到宋明月这话,她赶忙抬起头,这话明显是来找田婶闹事的。
田婶也不是吃素,头都不抬:“找我做什么?我们这里只卖东西,不接待无关人士。”
“田婶,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或者你不知道我,张静静同志你肯定熟悉吧。”宋明月指着张静静,一口咬定地说:“昨天汇报厅里,你还故意在静静同志上台前抹了蜡油,害得她摔了一跤,这才一个晚上,你不会忘记了吧?”
田婶一听这话,立即暴跳如雷:“你这个小媳妇胡说八道什么,我不认识什么张静静,你这是诬陷,我可以去保卫科告你诬陷罪的。”
“我们要不是有足够的证据,也不会来找你。”宋明月越说越肯定、越说越冷静:“昨天那么多人,你以为你偷偷摸摸没人看到吗?余成和余军他们都看到了,走,他们现在就在保卫科等着呢,你到了我们就去保卫科对峙,看看到底是我们诬陷你,还是你不坏好心陷害张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