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陈澈拿到照片后, 立即去市场买了一块价格不便宜的相框,到了家, 他就小心翼翼将两人合照摆了上去, 拿着毛巾认真擦拭了一遍, 那双清冽的桃花眼仿佛长在相框上面一样, 一动不动。
宋明月则更关注自己的个人照, 每一张都美到她的心坎上,即使是现在这种像素模糊的照片,也能将宋明月的娇美体现得淋漓尽致。
她想,她长得这么好看, 还拥有一个探得先机的大脑, 要是在这个时候不好好利用, 不就等于暴殄天物吗?
为了这张脸,宋明月也不能随意浪费自己的天赋。
正当她心情不错摆弄照片时,张静静正好闯了进来, 圆润润的脸颊气得通红,眼眸湿润, 像是汪着一潭水,“明月, 她们找了秀梅婶闹,不让我去市里比赛。”
宋明月赶忙过去先安抚一下她:“你别急, 慢慢说,谁不让你去比赛?”
“秋花她们,说这是集体的活动,秀梅婶没资格替大家做决定,随意指派我去比赛。”张静静越说越生气,脸颊热得滚烫:“她们,她们还诬陷秀梅婶收了我的好处,这才让我去参加的。”
“明月,你是了解情况的,我没有给秀梅婶好处,刚开始我都不想参加,她们凭什么诬陷人。”
在这时候,受贿赂是一件及其严重的事情,如果闹到保卫科的话,甚至会被扣押起来,张静静这么着急也是情有可原。
宋明月让她淡定下来:“这个时候越慌越解释不清楚,她们说你贿赂,能拿出证据吗?还是空口说瞎话?”
她话这么问,却明白在这里真相并不重要,三人成虎、众口铄金,一件事情重复得说多了,假的都能说成真的。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伤害降到最低,把这种言论压下去。见张静静越说越委屈,宋明月又问:“她们现在还在闹吗?”
“还在,就在妇女委员室那边。”
“走,带我去看看。”
殷秀梅一向是个急脾气,人热心,做事风风火火,她对自己的定位就是大院的好公仆,谁家有点事情,她总是第一个冲上去帮忙。
如今却被人误会收了贿赂,殷秀梅哪里受得了,可是表现得越是激动,大伙儿反而越不相信她。
再说也并不是人人都喜爱她这样的性子,觉得她会充装好人,心里恐怕早就想给她点颜色瞧瞧,如今自然要好好把握住这个踩一脚她的机会。妇女委员室其实就是大院里两个闲置的房间,被殷秀梅要了过去,一间作为办公室,放了两张桌子,一间是会议室,平时大院里有一些职工家属的事情,都是在这里商榷。
如今两间屋子门口都站满了人,为首的几个女人更是吵闹不休,势必要让殷秀梅拿出态度,为什么不经过大伙儿同意就让张静静代表家属大院,殷秀梅将自己想法说出去,又没有一个人相信,无非想逼她承认私下里和张静静狼狈为奸。
宋明月走过去高傲地挡在殷秀梅前面,和在宋家庄一样,对于这种低端人群,高端的手段也是用不上的,她拿出比她们更有气势的声音质问:“你们想干嘛?现在是新中国、新社会,还想做屈打成招这一套?要是秀梅婶受了什么伤害,你们一个个都是凶手。”
不少人认出她是陈营长新娶的老婆,却没想到她这么伶牙俐齿。
“我们就是想知道她凭什么代表咱大院选张静静去比赛,她什么都不会,到了市里只会给我们家属大院丢人。”
“张静静会跳蒙古舞,你们当中谁会跳蒙古舞?”
沉默几秒后,有人又说:“张静静跳得蒙古舞跟猴子玩把戏一样,只会让别人笑。”
“这位同志,请
注意你的言辞,如今要民族大团结,你说蒙古舞像猴子玩把戏,你是想破坏民族大团结吗?”
必须要扣上这么大一顶帽子,她们才知道害怕。
宋明月继续迂回道:“现在你们能明白秀梅婶的意思了吗?蒙古舞不仅是一种舞蹈,更是我们家属院一致对外的态度,大家都把格局打开一些,不要专注于舞蹈本身,这是我们家属院对民族大和谐的期望。”
她越说越亢奋,不少人真的已经被唬住,不过这些人是墙头草,回头再被谁说几句,又觉得是殷秀梅的错,坚定不了。
摆脱了受贿这个负面议论后,宋明月再次建议:“当然大家如果不服气的话,有好的提议也可以说出来。”
“我提议由赵星代表咱们大院去市里比赛,星星是文工团的,长得好看会唱歌还会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