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晟捂住胸口,深吸一口气:“太子殿下,您先回宫,阴陆川的事情需要你。”
阴宴看着满手的献血,泪目道:“我一定会抓住他给皇婶报仇!”
屋内,易无量上身的衣物被尽数褪去,白鹤和阮医正坐在外面。
阮医正问:“伤口什么情况?”
女医正皱眉:“正中胸口,穿胸而过,背部可看到刀尖。”
白鹤拳头紧握:“出血量呢?”
“出血量倒不似一个心脏破裂之人该有的量。会不会王妃的心脏是偏的?”
阮医正道:“不排除这个可能。”
白鹤看向药童:“纱布准备的如何了?”
药童点头:“烈酒煮沸,并且混合了麻药,可以往王妃身上贴了。”
“好!千相,你按照药童的指示将纱布贴满王妃的上半身,只露出刀口的位置。等你贴好,我们进去拔刀。”
等纱布铺满易无量上半身后,白鹤与阮医正这才进了里屋,正式看了伤口。
白鹤的手把上易无量的腕脉:“心脏没有破裂。”
阮医正同时说道:“喉管轻微出血,但没有被割断。王妃她……”
白鹤摇头:“先救人,其他的等拔了刀就知道了。”
“谁来拔!要不要喊个手稳的侍卫?”
白鹤挽起袖子:“只有我能拔!”
金针止血,无数止血粉末撒到刀口位置。白鹤一手按在易无量的胸口,一手握住刀柄。
刺啦一声,刀被拔了出来。阮医正满纱布的止血药按住伤口,以防易无量大出血而死。
白鹤将刀扔到一处,拿出金针扎入几个大穴,伤口的血很快便止住了。
屋里,所有的人都满头大汗,每个人都紧张的要命,生怕出一点错没能挽救回王妃的命。屋外,大家不顾寒冷的站在门口等候,谁也不愿离开一步。
禹都城,原本平静的早晨在将近中午的时候突然风云突变,满街的官兵巡逻,城门口也设起了关卡。商贩们不敢摆摊了,纷纷收起小桌凳出城回家。住在成立的也火速收摊,将门窗关了起来。
“出什么事了?怎么突然这么多官兵?”
妇人在家里念叨,不能开张就不能挣钱,她心里不爽。
男人在外头已经听到了风声,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听说老王爷阴陆川叛变了,还捅伤了宁王妃,此刻正全城搜捕呢?”
妇人瞪大眼睛:“宁王妃?”
男人点头:“多好的人啊,竟然要遭这样的罪。”
妇人吓得拍着胸脯:“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啊!因为有王妃在,咱们才能在慈济堂免费看病,孩子们才能念书,要是王妃不在了……”
男人深深叹了口气:“我就想着要是能发现坏人的踪迹,那就直接上报上去,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坏人跑了,他得给王妃偿命。”
妇人想了想:“咱们要不和街坊邻居通个气?”
“你想干啥?”
妇人坐到他跟前:“咱们自己不见得能看见,多几个人知道多几个人帮忙,也许咱们还能早点开张。不大张旗鼓的通知,就小声的说,让大家心里有数。”
此时,慈济堂来了个女婢,她鬼鬼祟祟,买药的时候将一个纸条递给了小药童,小药童会意,在抓药时,将纸条放进了药柜里。
女婢慌张的左右看,沾着茶水在桌上写下快看二字,匆匆离开了慈济堂。
药童皱眉,绕过药柜走到后面,从暗格里取出纸条。打开一看,上门歪歪扭扭的写着:老王爷往北城门跑了!
药童大惊,顾不上给人抓药,和留守其他药童通了个气后,匆匆赶往宁王府。宁王府侍卫见识慈济堂的,问他为何前来。
药童将纸条塞给侍卫:“府上哪个大人物在就交给哪个大人物,快,在晚就抓不到阴陆川了。”
侍卫也是一惊,不让药童回去,拉着他一起去了后院。
易晟皱眉:“什么事?”
侍卫把药童推了出来,又把纸条递过去。
易晟迅速看完,问药童:“哪儿来的?”
药童将女婢塞纸条的过程讲给易晟,易晟猜测是阴陆川府上逃出来的女婢,便让侍卫拿着令牌去找阴宴,务必尽快封锁北城门。
北城门口,阴陆川已经换了副装扮,推着一车子蔬菜往外走。
“怎么这么慢?”
他牵头的商贩说:“听说老王爷叛变了,正全程搜捕呢!”
“这样啊!可是我着急出城,我儿媳妇快生养了,要是赶不回去,我儿子肯定又得打我了。”
商贩一听,赶忙让出位置:“那你先走,我不着急。”
阴陆川对着商贩一阵感谢,前头的人听到两人的对话,也跟着让位置,不多时他就快排到了城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