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趴在软塌上的正主,叹息:“真言已被踢出家主候选队伍,继任无望。”
众人听完不约而同看向廖真言,见他脸涨红,便知阴发所言不虚。
廖真言素来爱面子,脱口便道:“想踢我出去,门都没有。”
阴发宽慰他:“兄弟几个又不会低看你,在我们面前就不用装了。再说了,你爹不让你继承家业也不是全无道理,谁叫你的庶弟们都本事了得。能者多劳,让他们去做事吧,你拿钱享福不是更好。”
其他几人也跟着附和。廖真言感觉自己心窝子被扎了几刀。
他狠狠的锤了下软塌,对着众人道:“给他们腾位置,做梦。这次若不是小爷出马,廖家能在首饰行业翻盘?想屁吃呢。告诉你们,廖家下一任家主只会是我,庶子们休想。”
阴发眼睛一亮,凑到他跟前:“我们自然是支持你的。可眼下主动权掌握在廖家庶子手中,你想夺权怕是不易。”
廖真言顿时萎靡:“我又何尝不知。只是眼下我爹还在气头上,我也没有好办法扭转局势,只能忍一时。”
一位白衣公子道:“恕我直言,拖得越久,希望越渺茫。”
“赞同。地狱的恶鬼怎会放手通往人间的丝线。我家的产业很早以前就落入我手,庶子休来沾边。”
阴发叹气:“真言这样……他有难处。我与易无量是有些交情在的,我在这里不方便。这样吧,你们帮真言出出主意,我去给你们加些吃食。”
阴发走后,廖真言松了口气。
“小王爷还是老样子,不掺和。”其中一人道。
廖真言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有时我真的很羡慕他,身份尊贵又家底丰厚,什么都不用愁。”
“现在说这些都无用。还是想想如何解决你家那些庶子吧。我听说之前两起案件是廖家设计陷害探春楼,属恶意竞争,是真的吗?”
“屁。小小探春楼不值得廖家如此对付。”
“那是为何?”
“此事不便与你们详说。总之不是为了抢生意。”
其他人似有所悟。
“可你这身伤是因为之前的案件吧。你犯错,到让庶子们钻了空。”
“你爹到底为什么打你?你不说清楚我们也不好出主意。”
廖真言沉默,眼下能帮他的人只有好友们……如何能让他们既出谋划策又守口如瓶呢?
忽然,他眼睛一亮,指着一人道:“我披肩里有好东西,你帮我拿出来。”
那人点头,很快便拿着一个纸包过来。
在廖真言的指导下,他们每人分食了一点点纸包里的粉末,很快,他们便发现周围的环境有改变。
“我怎么看到有蜜蜂在飞,不对,不是蜜蜂是长着人身的蜜蜂。”
“奇怪,墙上的仕女图怎么在动。”
“快看!窗外有彩虹桥。”
每个人眼里都有不同的景象,廖真言笑道:“这就是我从杀人犯那里拿到的,可以让人产生很美妙的幻觉,但又不会伤害身体。是不是很奇妙?”
几人纷纷点头,感觉自己要成仙。
过了许久,幻觉逐渐消失。众人还无法从美妙的感觉中走出。
“活死人手里还有很多好东西,他杀人专用的鹿迷我不敢尝试,只敢拿这个找点乐子。也正是因为活死人去我家一处院子送此物,让刑部发现了他的踪迹,查出廖家与杀人犯有来往。我爹大怒,给我一顿抽。”
一位公子蹙了下眉头:“说实话,你有错。”
廖真言叹气:“我知道。其实我还好,一身伤调养些时日就能恢复。我爹就惨了,一把年纪被人指着鼻子臭骂一通,里子面子都没了。”
“照这么说廖家并非幕后主谋,主谋另有他人。我这么理解没错吧。”
廖真言点头:“我们也是提着脑袋替人办事。”
“弄不好廖家要背锅。”
一人直言,其他几人也有同感。商人身份低贱,杀人又是大案,背锅的事情非他们莫属。
“反正我爹不会推我出去,也许会推个庶子出去吧。”
“你刚才说的鹿迷能搞一点给我吗?我不怕,我想试试。”
“我私宅里有,一会儿你拿去,别说是我给的。”
“知道了。”
……
隔壁,阴发乖巧的坐在椅子上,一声不吭。易无量与刑部三人组则贴着耳朵在墙壁上。同样偷听墙角的还有奋笔疾书的小史,他眼睛亮晶晶的,似乎很兴奋。
“我觉得这样很不道德。”
阴发小声埋怨,可看到李立投来的目光,顿时闭上嘴巴。
等隔壁开始聊别的事情,他们才离开墙面的’怀抱’,坐回自己的位置。
司马游感叹:“廖秉弓摊上这么一个儿子,真是到了血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