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琴岚挑眉。
萧易：“啧，琴岚你自己又还有多少啊，这是底牌了吧？”
闻言，琴岚下意识看向他们，见几个目光都盯着自己，不由又顿了一下，也沉思了起来：“确实也没了。”
这都是最后一层马甲，这波曼珠沙华掉了，雇主也掉了。
至于雇主这事儿……
琴岚幽幽看了韩寻一眼，又看大家都在场，还是先不说什么。
在道上，简单点说，雇杀手就是让人去送，要么是目标死，要么是杀手死。
韩寻曾让曼珠沙华，让琴岚卖命做高风险任务这档事……被知道了可不是什么好事。
就同琴泽修和陈允得知安亦然将他们的女儿扔进孤岛里，接受各种地狱训练一样。
跑是跑不了了，除了韩寻下令将处于盟国的部分势力迁移过来花国，SIN地下势力和璃轩阁也都安排了人守着琴岚，都有这些人了，血凤凰那边也就没那么大动静，但惯来的监视案例还是没少。
就连白手帮都动起来注意着花国的动静，替他们提前看风了。
跟大伙一同吃了饭，韩寻和琴岚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琴岚将帘子拉上，熟稔地将被保护的视线隔断，然后坐在床上，床上放着一张黑色的卡。
韩寻认命坐过去，只是目光一直不太敢跟琴岚对视，有几分怵琴岚的意味。
韩寻平日里高高在上，对一切事情无所畏惧的样子，此时在自己面前竟怂了，琴岚不由觉得有些好笑，又故作正经地逗他：“来吧，解释一下？”
“以前我不知道曼珠沙华就是你…”韩寻摸了摸鼻子，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琴岚的表情，有些说不出来的无措，这事还真不知道怎么说好。
“以前我就挺奇怪，我这个神秘雇主对曼珠沙华好像有着某种执着，非得钦定我接单…”琴岚似笑非笑地拿起那张黑卡，“尤其这张黑卡，这张卡承包了以后所有任务的报酬，以后看任务程度这张黑卡不够抵再算…这是你作为雇主说的吧，我当时只接私单，想着也就算了，这位老板下单这么多次就算个人情，以后也就只接这位老板的任务。”
韩寻看着那张黑卡沉默了，确实是某次任务中他给曼珠沙华的报酬，是为了省掉以后还要算报酬的时间和转账手续……
琴岚想想觉得有连贯，“几年前你下的单还不少，这两年突然没任务还奇怪呢，平静多了都差点忘了，原来是因为老板是你，遇见了我，发现我是沙华了就没再下单了是吧。”
韩寻：“……”还真是……
“说起来你还养了我好几年，我以前都靠这行吃饭，就几年前你的单就不少了。”琴岚看着韩寻的目光有些意味深长，“看来几年前你创业的时候，道上传闻不是浪得虚名的。”
几年前韩寻创业才十几岁，就已经足够残暴够手段，果真是道上抵挡不了的黑洞。
“以前……”提及此事，韩寻的脸色就变了变，又有些解释不出来，他看着琴岚，忽然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变得无措了起来，抬手搓了把脸，沉默了。
“…怎么了？”琴岚察觉不对，她说错什么了吗？还是逗过了？
韩寻的声音隔着手掌闷闷地传来：“以前我…太阴暗了，不想让你看到这样的自己。”
认识琴岚后，他已经在努力隐藏和改变那么冷血阴暗的自己，不想让她看见，更怕她会害怕而远离自己……
琴岚反应过来，伸手去拿开韩寻的手，直视着他，有些不可置信地开口：“那还是我亲手拿掉他们的命呢，不是比你更冷血残暴吗？”
“……”
“以前…我或许和你心情一样，甚至更糟，就单说916事件吧，当时被你们发现，其实我害怕了很久，我怕你们会因此离开我，怕到眼前的光就此消失了。后来，我忽然觉得也没什么了。”琴岚就笑，看着韩寻，眼底流转着光华，“是你给我相信你的勇气，是你告诉我我不是一个人的，原来我们都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一样站在阴暗中的人，所以我抛开了所有底牌，即便如此，你们不也依然站在我身边。”
韩寻愣住了，半晌，才忽然抬手拉住琴岚，一把拉进了怀里，只是紧紧抱住，没有说话。
琴岚也没动，只是挑眉，“那，说吧，为什么对曼珠沙华这么执着？”
韩寻：“……”依然逃不掉……
男人长叹一声，始终是无奈摸着脖子解释了：“不都是同门嘛…以前我和你在血凤凰的事儿，还记得吗？以前觉得挺对不起你的，总是跟你一个女孩子计较…后来就想帮衬一下你的生意…”
琴岚都差点要忘了，韩寻也是血凤凰出身的人，还是她以前的死对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