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霁华的皮带硌着他鸟儿了。
他缩了缩身子,往侧面挪挪,企图拯救一下昂首挺胸的重要部位。安霁华见他要躲,更来劲儿了,一手搂腰,一手摁他后脑勺,将他牢牢困入怀中。问道:“跑什么?”
嘴上也不老实,埋进容颜胸间就是一通乱啃,容颜浑身又痒又麻,微微睁着惺忪的眼睛笑着讨饶:“没……没跑……真没……”
“那叫声好听的,我就起来。”安霁华不动了,但也不起,手放在他腰间揉搓着,逗他。“得是你以前从来没有叫过的称呼。”
这不是难为人吗?
明知道容颜叫不出口那些个腻歪肉麻的称呼,能说出口的昵称这些天早被安霁华连哄带骗的榨完了。
剩下的没叫过的,只余‘老公’‘宝贝儿’之类的他无论如何都羞涩说不出口的了。
“你饶了我吧,昨晚累死了,你让我补个觉,等晚上你下班回来我们再讨论这个问题好吧。”容颜打算糊弄过关。安霁华工作忙,说不定晚上回来就忘了这回事了呢!
“晚上回来叫?”安霁华盯紧他眼睛问。
“嗯。”容颜半眯着眼睛,眼皮困倦的不住下沉,昨天周末,安霁华休息,于是,欠了一个星期的屁股债终于要还了,他从十点开始,一直还到凌晨三点,一刻也没歇息。虽说他是下面那个,可一样不轻松,毕竟要一晚上的配合安主任各种无理取闹的要求,躺着,趴着,侧着,坐着,甚至最后洗澡时还在浴室扶墙站了半个多小时。此刻他真真是腰酸背疼大腿根无力,连手臂都因为撑墙时间太久而隐隐酸疼,他现在只想睡觉养精神,不想应付这个让他下不了床的坏人。
“行吧,晚上就晚上,晚上叫更有情//调。”安霁华见他是真困,心软下来,摸摸他毛躁的头发,在他额头亲一口:“我走了,锅里有粥,睡醒了记得吃。”
“嗯~”容颜迷糊着随口答应一声,伸手拍拍他光滑的脸颊:“路上小心。”
于是,心情舒畅的安主任一脸春风得意的上班去了。
一整天工作效率高的很,就连面对故意刁难的病患家属都能笑颜相对,耐心解释。
实习小助手跟着安主任做了三台手术,累的手抖眼颤,抬头看一眼安主任生龙活虎精神饱满的样子,深深感到了自己和主任之间的差距,他悲从心来,掩面叹气:“主任,你不累吗?是什么支撑着你熬过一台又一台手术,又是什么支撑着你排除万难也要坚持下来的,是信仰?是责任?还是理想?”
安霁华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实习小助手,右手放在第二颗纽扣上僵住不动,开始不正经地给他科普:“是爱情,伟大的爱情。我早点做完手术,就能早点回家,早点回家,就能早点见到我的颜颜宝贝儿。”
这几句掷地有声鼓吹为爱至上的话将实习小助手完全震懵,他心中还嗡嗡地盘旋着当初进入医院实习时所宣誓言,一脸茫然看着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安主任。
旁边人憋笑太久憋的很辛苦,不小心破了功,‘噗呲’‘噗呲’声四起,接着连成了片。
麻醉师换好衣服,故作高深地摇摇头,对着小助手语重心长地说:“你记住,在工作中和手术台上你可以无条件信任安主任,但是……”他打了个顿,嘴一撇:“只要他脱下这件白大褂,他说的话你就要仔细分辨真假了,毕竟,这里所有人谁没被他忽悠过。”
“唉唉唉……”安主任不乐意了,“怎么说话呢,我说的都是实话好不好,你们谁敢不承认,一个稳定家庭和非常爱你家属的重要性。我说爱情最伟大说错了吗?没有呀!”
“没错,没错。”刘一助走过来接上话茬,登上那双冒牌运动鞋,笑话他:“我们都没有爱情,只有你安主任有伟大的爱情,所以,快点回去找你的爱情去吧。”
安霁华虚虚点他:“你,你们就是嫉妒我,我不和你们讨论了,我回家和我家属讨论这个问题去。”
夜色暗下来,安主任在回家路上路过花店,停车买了束花,然后朝家的方向驶去。
家里灯火通明,饭菜已经做好摆上桌,贤惠的家属端坐餐桌旁,满心喜悦只等爱人归来。
吃过饭,安霁华洗碗打扫卫生,容颜收拾安霁华带回来的那束花。
细细的流水声和轻轻的哼歌声从厨房传来,断断续续落在阳台上容颜耳中,落地玻璃窗外,圆月高挂,偶有星光点点,一切是那么安宁又安静。容颜低头莞尔一笑,觉得这一刻太过美好。
“想什么呢这么高兴?”安霁华走过来,用他微凉的沾着些许水珠的手箍紧容颜,偏头在他侧脸香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