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昀抬脚欲追,被赵段死死拉住裤脚,她在心里笑,他不好过,她应该就是最好过的。
他就这么站着,没有再走了,过了一会儿,蹲下来,“我会去查,但是苏蓉,走不了的。”
赵段抬头看着他,笃定的说:“未必。”
未必的,未必。
谁也不是神,谁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下一刻,车子轰隆声响起。
向昀脸色微变。
赵段得意的笑了,在他耳边轻声说:“我在手机里面,开了定位。”
楼下的人往上走,笛鸣声让向昀辨认出,里面还有巡捕。
他一顿,想要抱起她,赵段却怎么都不肯。
他冷声说:“跟我走。”
“不。”
赵段飞快的拿起他刚刚打算给向母的药剂,“要我走可以,我先喝了。”
向昀眼底阴沉,没有再逼她,绕了后路飞快离开。
赵段正要站起来,脑子却一痛,再接着,血涌下来,她踉跄两步,一股蛮力拽着她往门外走,再接着,她被人一推。腾空,落水。
她迷迷糊糊的想,这片郊区,没有监控。
……
向径看到那个狼狈的跌落在楼梯上的女人,脑子里一片空白。
随即他飞快的跑过去把人抱起来。
苏蓉挣了挣,大概还以为是坏人,向径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控制住她,说:“慧如法师,是我。”
一个去她庙里两次,见过她两次的香客。
苏蓉却在此刻颤抖出声:“阿径,我的阿径啊,妈妈对不起你,还是拽了你后腿,给你添乱。”
她以为,不相认就不会带来伤害,想不到,事与愿违。
向径双眼血红,紧紧拥住怀里人。
他压抑了这么多年,想要的,不过就是她的平安,哪里怕她拖后腿?
向径最害怕的,是他足够强大,他想保护的人,却不再身边了。
他说:“妈,我不怕。”
他说:“妈,有我在,没有人可以伤害你。”
这场团聚,他期待了将近十年。
苏蓉动容,怜爱的摸了摸他的侧脸,向径乖顺的任由她的动作。最后听她说:“快,里面还有一个帮了我的女人。”
一堆人蜂蛹去寻找,一无所获。
向径自己在屋子里转了转,只看到赵段的手机,最后他走到房间,盯着平静的湖面,心想,向昀放不下赵段,应该是被带走了。
可他还是吩咐人:“周围再搜一搜。”
……
向径带着苏蓉去了医院,所有的设备,自然都是顶配。
他联系姜喜,想叫她过来看一眼,后者委婉拒绝。
向径皱了皱眉,却迎来赵文凯,后者说:“办妥了。”
就等着向径签字。
一份文件,白纸黑字,公司的章已经盖好。
向径没有立刻下手。
赵文凯淡淡说:“如果不快刀斩乱麻,反而容易出意外。你知道的,扫清向昀,总是有办法。”
向径神色如常,提笔签字,简简单单的动作,他做起来潇潇洒洒。
“联系他。”他又丢下这么一句。
至于是谁,赵文凯清楚,知道是向父。
向父彼时刚刚接完向昀电话,打算去履行后半份协议,对于他的打扰并不是很高兴:“有事?”
这可真是一个好父亲。
向径嘴角一侧轻微挑起,平淡疏离:“人在我这儿。”
……
向父赶到医院,大抵因为匆忙,身上一股风尘仆仆的气息。
“人在哪?”他满脸焦急。
向径上下打量他一眼,并不在意自己接下来的话会叫他失望:“你应该清楚,她不想见你。”
向父浑身僵硬,眼中失望情绪尽显。
最后他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不太满意:“找的是最好的医生么?还有病房情况不怎么样。要不然我来找人?”
向径薄凉的扫了他一眼。
向父讪讪的说:“我有空再来看她。”
向径了然,他手上的股份肯定不会再给向昀,但也不会给他,怕是要被他用来威胁自己。
他点了根烟,目送他离开。
再接下来,甚嚣尘上的,大概就是恒央股份被稀释的事。姜之寒的百分之五十,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了,向径一手独大。
可他又干出了件叫人跌破眼镜的事,转手又把恒央的股份给卖了。
这明摆着是不要恒央了,公司成了他的弃子。
姜之寒联系姜喜说:“我们得另作打算了,向径用这一招,说明他弃掉了恒央,打算做大向氏科技。”他叹口气,说,“你得明白,对向径而言,向家再差,也是他家。姜家再好,也终究是外人。”
姜喜舔了舔嘴角,干巴巴的说:“我知道了。”
她联系了夏行。
向径也算是处理完了一个段落,赵文凯劝他休息两天,却看见他在买机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