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落日泛着红色,整个天空都带着淡淡的粉,非常好看。
向径心不在焉的:“太久都是躺着,看看落日缓解下疲劳。有什么事,过一会儿说。”
外头的姜之寒和谭雯,竟然也没有敲过门。
他们似乎已经走了。
半个小时以后,落日完全落下,天空变得昏暗昏暗的。
里头也没有开灯。
姜喜突兀的说:“你答应的,让我走。”
天色已晚,他脸上扯起的讽刺笑容,她并不能看见。
向径漫不经心的想,大概就是因为他说愿意放她走,她才醒来的吧?
包括刚才希冀的看着他,看到他时眼前一亮,都是因为此刻这句话。
见他不说话,她的表情变了变,试探的说:“你不会,想要反悔吧?”
向径笑:“不会。”
又说,“打算去哪?”
姜喜说:“我打算跟表哥走。”
向径嘴角继续挑着:“挺好。”
他将她放下地,转身说:“走了。”
“阿径。”姜喜却喊住他,小声的问,“你会照顾好恒央吗?你一定要照顾好恒央。”
她守护不了姜家,不能让恒央依旧在姜家名下,可希望恒央好好的。
至于和向径那些恩怨,他愿意放她走,她就都不计较了。
走都走了,又何必花心思怨恨一个人?
还不如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忘记不开心的,留住开心的。
向径没有回答,在她问完话以后,又抬起脚往外走去。
——
……
姜喜醒了,却还得接受检查,不能马上出院。
后面几天,向径没有再来。
只发来消息问过她:“什么时候走?”
姜喜说三天以后。
他真的只是问问,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谭雯也认同了让她跟着姜之寒去休养的事,只叮嘱姜之寒要照顾好她。
末了,又问:“阿径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姜喜说:“他不会过来。”
可她叫他帮忙送身份证,护照,以及其他的东西。
向径答应让助理送过来。
他一点都不上心,好几天都没有行动,姜喜只好垂了好几次。
最后一天,赵文凯竟然上门了。
姜喜看到他时,顿了顿,见他朝着自己走过来,似乎是想说什么难以启齿的话,最后却只说了:“你还好不好?”
她眨眨眼:“我很好呀。”
都要走了,心情愉悦。
赵文凯迟疑的说:“那你可不可以给我留一个联系方式?那天的事,我依旧觉得有负责的必要。”
一个男人既然做得出一些事情,那就必须要有敢于承担的勇气。
赵文凯是文化人,素质高,责任感更强。
姜喜却是有些歉意的说:“赵助理,我骗了你,那天的人不是我,是另一个人。”
赵文凯一顿,有些惊讶,可与此同时,心里头也有一股莫名情绪,似乎是淡淡的失落。
他不清楚失落的感觉是怎么来的,他不就是为了负责么,那现在的情绪算是什么?
“赵助理,那个人叫lucy,你要是想知道她,我可以把联系方式给你。”她还是觉得非常亏欠,觉得自己做了件非常错的事,她说,“赵助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补偿你。”
赵文凯摆摆手,说没关系。
他脸色不好看,“我就是来看看你。那个,我先走了。”
赵文凯落荒而逃。
随即而来的是尴尬,他原来也是控制不住自己的人,连对方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就跟对方发生了关系。
而姜喜一直到大晚上,才收到向径的说送过来了的消息。
她原以为是助理,不过到头来看到的,却是向径本人。
向径把一袋子东西丢在了她的病床上,没打算留,转身就要走,不过步子在最后顿了顿,到底是重新走到了她的病床边。
动作迅速,俯下身来。
姜喜更快,匆忙避开。
向径的动作顿住,轻笑,挑起嘴角,“都要走了,连亲一下都不给吗?”
她不说话。
都要走了,那还亲什么亲呢?
向径上下打量了她好几眼,现在她全身上下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大概就是楚楚可怜。
俨然一个病娇美人。
他微微后退,改用手来摸她的脸,纤细的下巴上一点肉都没有。
很瘦了。
向径叮嘱道:“好好养身体。”
她疏离的说:“谢谢。”
谢谢他给她送东西,也谢谢他的关心,她总是要客套几句的。
“走了。”他说。
——
……
第二天一早,姜之寒早早的来接她。
他如今生活在a市,气候不太一样,所以走时带了把衢城的泥土。
向径那边也同时收到消息,助理告诉他,姜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