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十分钟左右,她才慢条斯理的走到他身边,轻而易举的剥开他病号服的纽扣。
周司南想说话,却发现自己早已经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江言浅笑:“还记得我以前说的话么,我说,总有一天,我会报复回来的。给你下了点药,不过半个小时药效就过了,到时候……医生什么也查不出来。”
最完美的是,连监控都没有。
她说完,拉过他的手,掐的自己遍体鳞伤,青青紫紫一片狼藉。
周司南的眼底出现了惊恐。
她最后用手,替他坐实了罪名。
陈严的身边,坐着刚刚被他拦下来的蒋正。后者把前面一个当成了劲敌,一直警惕的看着他。
陈严不在意,看了眼手表,才说,“走了。”
走到病房门口,适时调整了表情,当他推开门的一刻,脸上的表情用惊愕来说也不为过,然后瞬间转为愤怒。
江言光着坐在角落里抽烟。
陈严几乎是立刻冲向周司南,狠狠就是一拳:“你这是对阿言做了什么?”
又喊来医生,吩咐把这里的体、液拿去做检查。
而蒋正则是默默的走过去把衣服给披上了,然后把她抱起来。
江言抠着蒋正的手臂,眼泪几乎下一刻就要掉下来,她说:“我疼。”
蒋正的心在一瞬间就揪了起来,他的侧脸紧紧贴着江言的头皮,小声哄她,说:“不怕,问带你去看医生。”
刚走到门口时,周司白也急匆匆的赶来了。
他紧紧的盯着他们。
就在江言朝他看过去的时候,他双手紧紧握住,然后冷漠的进了病房。
陈严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有说,出去了。
周司南的药效才过去没多久,此刻痛苦的抱着头:“司白,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周司白闭上了眼睛,喉结滚动,最后也只是“嗯”了一声。
蒋正抱着江言检查出来的结果,是阴道撕裂。
而陈严那边让医生检查的结果,显示正是周司南的。
一切似乎有了定夺。
江言过去的时候,周司白依旧站在病房外头。而她任由蒋正抱着自己,对着他笑。
那是一种如释重负的笑容。
可是她昨晚,利用了他。
周司白移开了眼,心底一片凉。
江言的笑意浅了些,把头靠在蒋正身上,轻声问:“你会替我告周司南么?”
他毫不犹豫:“会的。”哪怕付出天大的代价。
她又笑了。
不止蒋正会,陈严也会。
——
……
这件事压得还算好,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周母也不知道。
江言和陈严一起,特意约周母见了个面。
就在周家。
后者埋怨道:“我的麻将还没有打完,你们这么早叫我回来做什么?”
江言笑道:“当然是为了给你看一件好东西。”她递给她一份档案袋。
周母随手打开,却猛然间面色如土。
里面有现场图,还有江言的调查结果,以及体、液的检查结果。
江言说:“周夫人,您是想私了,还是法庭上见?”
“姓江的,我养你到这么大,你就是这么对我!”周母怒不可遏道。
“说得好!”江言脸上依旧没有丝毫波动,“既然你可以随便让我嫁人,我也该报报恩,让你的儿子进牢里体验体验,做人呐就是不能忘本,您说是不是?”
周母大口大口喘着气,说不出话来。
“我也知道周家家大业大,我一个人怎么可能斗得过。”她笑,扫一眼陈严,风轻云淡道,“这不,还要再次感谢夫人给我找的一门好亲事,陈家和周家比起来,应该也差得不多吧?”
说完,江言又想起什么似的,说:“您看,我都给忘了,一个陈家不够,那您看看,加上一个蒋家够不够格?”
周母到底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很快就冷静下来:“你想怎么样?”
江言的指尖在桌面上随意的敲,余光看见周司白走了进来,她勾了勾嘴角,道:“周家当年有几分见不得光的生意,是我经的手,夫人答应把这毁了就好。”
“成。”
“不过——”她指了指周司白,“这事我想让小少爷去办。”
周母点头,遏制住怒火说,“你的这些报告,得留在这儿。”
很多证据,要的是原件,很多复印件就没什么用了。
两天后,周司白当着江言的面,亲自把那些东西给烧了。
两人上了车,周司白送她回去。
江言漫不经心的说:“小少爷有没有留着备份?”
他冷淡:“没有。”
江言笑了笑:“可是我有。”她说,“当初我检查了两遍。”
她只是为了有两份原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