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陷(66)

想要青出于蓝,哪有那么容易。

她想起她第一次玩这个时,她的母亲江意对她说,阿言,不怕,不会摔跤的人,哪里长得大。

一腔孤勇,不必去怕。

因为迎接你的是久违的热血沸腾。

江言很明显的感受到风刮来的阻力。

周司白一直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后。

她很快看到了弯道,向右弯。江言摆出过弯姿势,刹车,压重心,走外内外路线,适当均匀减速。

就在这时候,周司白从她面前,超了过去。

他的动作跟她如出一辙,只不过是均匀加速。

周司白的这个动作相当危险,不要命的人才会这么玩。

等过了这个弯道,她已经被他超出一大截。

周司白的后期,仍然在加速。

尽管江言失了自己的规律,拼命追赶,却依旧没能占上风。

到最后,周司白先到了目的地,而她速度失控,从车上狠狠摔下来。

江言觉得痛,但更加刺激和放松,她胸口起起伏伏,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然后,她看见周司白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跟她的筋疲力尽比起来,他简直像是没费什么劲儿。

周司白淡淡的:“你输了。”

江言笑着坐起来,脱下头盔的一刻,头发是湿漉漉的,全是汗。

她朝他伸出手。

周司白皱了皱眉,到底是牵住她,把她从地上给拉了起来。哪知力道没控制好,她撞进了他的怀里,这劲很大,他活生生后退了两步,站稳了,才正正经经的推开了他。

江言不在意,笑:“你第一次玩这个的时候,还要求我在你身边跟着你。如今却是我跟不上你的时候了。我一直没觉得,你会玩得这么好。”

周司白盯着她看了好半天,才出声说:“在德国那两年,把这个当作发泄的方式。”

江言说:“那大概是你太孤独。”

可有句话说,思念一个人的时候,才会孤独。

他还看着她,喉结滚动两下,却平静的说:“大概是吧。”仿佛明明有千言万语,最后只能把话给压下去。

江言说:“愿赌服输,你想要什么?”

他可能还没有想好,没有说话,视线从她手臂上扫过,蹙了蹙眉,道:“回去吧。”

江言给他去想那个条件的时间,上了车以后,才发现自己的大手臂在留着血。

伤了一大块,非常狰狞恶心,血肉模糊。

江言说:“送我去医院吧。”

周司白没说话,她不确定他有没有听清楚,可最后车子确实停在了医院的门口。

医生盯着她手上的左手看了一会儿,蹙眉说:“估计要留疤。”

一个这样的美人,身上要是有残缺,可真可惜了。

江言自己却不在乎这个,除了用酒精给她清洗伤口的时候皱了皱眉,整个过程一点反应都没有。

周司白倒是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在医生用镊子给她清理碎石屑的时候,他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

医生开玩笑道:“你弟弟看不下去了,还是自家人懂得心疼自家人。”

他哪里是心疼,不过就是怕污了自己的眼睛而已。

江言没解释。

她出去的时候,周司白就站在墙边,看了她一眼后,就朝电梯的方向走去,而江言则是默不作声的跟在他身后。

夜晚的电梯间里格外安静,尤其是医院,更加幽静。

江言说:“想起来什么条件没有?”

周司白没答她,一直到上了车,他才疏离的说了一句和他语气丝毫不符合的话:“不准跟蒋正上、床。”

江言顿了顿,笑着勾起唇角,眼底有星光流转:“舍不得我?”

“你要是跟蒋正睡出感情来了,到时候若是向着他,损失的人是我。”他没什么语气的解释道。

江言点点头,说:“行的。”

以及,手机里的定位,她也是不准想办法给取了。

到酒店时,周司白叫了小姑娘重新给她开了间房。

这是防患于未然。

江言拿着房卡上去的时候,蒋正的电话就打进来了,他劈头盖脸就是:“你去哪了?”

她直接把电话给挂了,接着静音了手机。

第二天醒来,她看见手机手机上的未接电话有二十来个,全是蒋正的。

他大概以为她这是在搞失踪。

江言想着,去了蒋正的房间,敲开门时,他已经准备好了去片场,正在理自己的东西。

蒋正看到她了,也不理她。

江言说:“几点过去?”

他不说话,差不多时候了,就自己开门出去,下了车,自己钻进了保姆车里。

江言没上去,他就让人把车给开走了。

既然他耍脾气,她就不伺候他了,江言想着是时候得去办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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