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用毛巾擦干了手,说:“不是要去上班了么?”
他微顿,道:“这就走。”
她放下毛巾,说:“我送你到车库吧。”
周司白也是在最近,才自己开车,最近和江言一起住了,原本留着照顾他的司机就不好还在留在这儿了。
他上车了之后,也没有立刻发动车子。
周司白今天拖拖拉拉的都有些不像是他本人,他办事以往向来是资本家作风,什么都要讲究效率。
“还不走?”她问。
他从车窗里扫了她两眼,这才开着车走了。
当天晚上,江言从清吧回来,周司白已经很早坐在了沙发上。
这时也不过是晚上八点,周司白回来的时间其实还算早。
江言已经习惯了两个人之间的生活,也分得清两个人的独立空间,今天她喝了点酒,所以并没有直接上前跟他讲话,而是先去洗了澡。
结果出来的时候,周司白却也回到了房间处。
他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发问道:“今天心情不好么?”
“没有。”真没有。
周司白迟疑道:“反正就算我不喜欢,你也是系了,我并没有阻止你。”
江言琢磨的片刻,猜想他大概是以为她因为他不喜欢她给他系领带这事生气了,所以今天才回来那么早,原来是为了等她。
不乐意加忍耐等于纵容。
这个词会这么突然的用到她身上,江言惊讶了,周司白哪天不是在跟她刻意的保持着距离,今天这可是非常大的进步。
面上倒是还挺不动声色:“嗯,我知道。”
这么冷淡的反应叫他愣了好一会儿,又扫她一眼,没说话。
江言绕开他,这会儿时间还挺早,她说:“我去门口走一会儿。”
她说完,拿了桌面上的打火机和烟盒,后者点点头,这会儿的夜晚还是有些泛凉的,周司白转身去拿了外套递给她,然后又给自己找了一件。
江言看着他的一番动作,淡淡的说:“我一个人去,不想你跟着。”
他一顿,手不自觉的停下了,他的目光有点沉,偏过头:“好。”
周司白的这栋房子,后面有一个园子,园子的尽头有一扇小门,打开以后,就可以走到后面的公园,这是一个比较偏向原始生态的公园,面积不大里面有很多野生动物。松鼠尤其多。
江言找到湖边的长椅坐下,烟和打火机终于派上了用场。
她其实就是想出来抽根烟而已,不过与此同时,还能试探试探周司白如今对她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所以她明明不生气,却故意没解释。
二十分钟左右,江言才回去。
周司白还在沙发上坐着,先前一次手上还拿着本书,在在装模作样的看着,这次干脆连书都不拿了。
江言自顾自去倒水。
周司白走过来的时候,她正好把水喝完。
“我只是觉得别人帮忙不太方便,脖子随便暴露给对方的行为不太安全。”他是一个警惕心很重的人,所以自露弱点给别人的事他很抵触。周司白有些正经的说,“我仔细想了想,也不算不喜欢,只是不太习惯,如果你喜欢给我系的话,我也可以接受。”
可是对一件事情抵触,就是不喜欢了。
江言没说话,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回了卧室。
周司白顿了顿。
一直到半夜,江言都没有见他进房间。
她起来,楼下的客厅里面已经没有人了,于是江言开了客房的门,周司白的确在,不过还没有睡着。
“怎么不回主卧?”她不动声色问,又拉开他的被我钻进去,后者微顿,而后很大方的任由她上了他的床。
能让周司白能大方到分享一个被窝这种程度的,普天之下怕是也只有江言一人。
这就跟狗狗让食差不多,只有在遇到比它还厉害的,或者是寻找配偶时,才会把食物分享出来,不然护食护得紧的。
在江言伸手在他身上做出些“不得体”的动作时,他僵硬了那么几秒,放松下来以后才说:“我以为,你今天不想和我一起。”
所以周司白主动来了侧卧,原本这个房间是准备给江言的,没想到有一天他自己睡了。
“我没生气。”她淡淡的说,“就是有点高兴。”
“高兴什么?”
她漫不经心的,言笑晏晏:“我们家周先生今天竟然破天荒的会哄人了,你说我值不值得高兴?”
这样的回答让他的表情稍微有点不自然,脸色还挺冷淡的。
她凑近他,继续笑:“周小先生,我自认为还算独立,不过不再想一个人了,以后就得麻烦你照顾我了。”
周司白却翻了个身,“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