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司白的脸色一冷再冷:“你做梦。识相点江言,我想对你做点什么,没人救得了你”
这就是不同意了。
江言笑道:“那你就别和苏怡言订婚,这样玩也可以接受。”
“你以为我真没有办法对付你么?”
江言淡淡的:“我知道你有。”可他的心头好在她手上,她怕什么?
他懒得再搭理她,想直接过来搜。
没走几步,她的声音又响起来,不过跟刚才比,带了股缱绻的味道:“小白,你说——”江言故意停顿,“我的肚子里会不会有孩子了?”
一瞬间,周司白握紧手,青筋毕露。
随后又放开了,疏离冷漠的说:“有了,也可以让他变没,不是么。”
江言整张脸被隐隐约约的光打得不真切,也没有人看得见她此刻脸上的表情究竟如何,更何况周司白根本没有看。
他不做声的在她屋子里来回翻找了一阵,发出的声响在空空荡荡的夜里原来是这样响,一阵一阵砸在心头,听出来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不过他并没有发现有任何人在的痕迹,换句话来说,苏怡言不在这儿。
周司白冷冷淡淡的朝江言看去:“人呢?”
“不在这儿。”她缓缓的把烟头给灭了,表情很淡很淡,平静的说,“要是有了孩子,你真的不会要么?”
他突然沉默,最后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
江言笑了笑,“他们说虎毒不食子。”
周司白没说话了,只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然后沉声道:“现在你只需要告诉我,她人在哪里。”
江言还是没有跟他在同一个频道上,她自顾自问他:“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娶她么。也不是嫉妒她可以找到你这样的男人,我只是觉得,她配不上你。说起来你或许不相信,可她和南随有一腿。”
周司白道:“我们在一起八年,她是怎么样的人,我想我应该比你要清楚。”
可是那八年是真。
人不是真的。
江言安静了好半天,才没有什么语气的开口道:“周总,我想再问问你,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真的只把一个人给忘了的事情么?谁都记得,单单只忘了一人。”
周司白上次对这个问题的回答是,荒谬。
江言想,这次估计也没有什么改变,周司白这个人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其实很固执,他有的想法,一般来说很难改。
楼下的钟声在这时敲了九下,已经九点了。
周司白道:“或许有。”
江言说:“那你猜一猜,被忘掉的那个人,是怎么活下去的?”
他不说话了,一声不吭,也不动。
她笑道:“其实都不太活的下去,活下去的唯一动力,就是希望那个忘掉了对方的人,能够响起来吧,还有很奇怪的一点,我一直都想不通,几乎被忘掉的,都是最爱的那个。”
江言有时候就在想,苏怡言对周司白的催眠,是不是让他清醒的意识到,跟她一起实在是太痛苦了,所以他就趁着那个机会,正好忘了她。
周司白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的握了握。
“上次跟你说,我喜欢的男人跟你长得很像,他应该就是忘了我吧。”江言风轻云淡道。
周司白只说:“明天婚礼上,如果她不出现,到时候别怪我。”
江言的眼睛有点红,不过还是在笑,幽暗的灯光下,反正什么都看不见,她道:“如果我告诉你,你跟她一起,我会想不开呢?”
他怔了怔,没有说任何话,立刻拉开门跟逃命似的走了出去。
江言屋子里的灯一夜没关。
陈严打电话告诉她说,他那边也一个晚上没有让苏怡言睡过觉,也不知道是她做了什么,陈严一直在用各种不太哈听的话骂她。
他说:“那你那边呢,周司白对你做了什么?”
江言说:“什么都没有做。”
“我觉得你很凉,他什么都不做,反而不是件好事,比如他心里但凡还有你的话,绝对会动摇。或者对你勃然大怒也好,越不发脾气,说明他想对付你的手段越严重。”
就跟暴风雨前的平静一样。
陈严道:“说好了的,这事不可以牵连到我。”
江言说知道了。
如果周司白真的跟苏怡言订婚成功,她应该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她以为对她而言,爱或许是可以放弃的。
可现在,她还是觉得自己没有那么伟大。
江言不想当圣人,做个自私的小人,未必就不是什么好事。
一夜没睡,全靠烟续命。
第二天一大早,她却发现周司白的车还停在她楼下。
江言盯着他的车看了好半天,才转身下楼走去,敲了敲他的车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