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陷(231)

天气很热,他的衬衫衣袖挽到了手腕处,整条小臂干干净净的,没有一点疤痕。

她只随意的扫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看完了,有什么想说的?”他笑着说。

江言淡道,“你的手相不错。”

“你还会看手相?”

“嗯。”她随意的点点头,张口就来,“学过一点。”

“那以后你可以做这行,我天天来光顾你的生意。”

江言没答这一茬,她只说:“南医生,我这样子差不多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你就别过来了,我们这样不沾亲不带故,只是普通的朋友,麻烦你这么久挺不好意思的。”

南随原本带着笑意的脸立刻就垮了下去,没想到她说出口的竟然是这个。他重新皱起眉头,道:“也算不上什么麻烦,昨天还不是好好的,今天怎么就改了主意?”

她没说话了。

那是因为,她原本还确定不了那晚事情都真相到底如何,不过今天她有了答案。

她被人带来医院的那一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或许不太清晰了,不过江言清清楚楚的记得,她在痛到控制不了自己的时候,在对方的手腕上狠狠的咬了一口,那渗进口腔的血腥味她还有印象。

按道理来说,那样的伤口留下来的疤痕不可能那么轻易就恢复,而南随的手腕上干干净净,白皙光滑得让人羡慕。

江言一边将烟头丢进垃圾桶,一边随意的往病房里走去,南随却在这个时候握住了她的手腕,道:“每个人都有做得不好的地方,你总要给我个理由。”

她顿了顿,淡淡的拉开了他的手,笑道:“南医生,我一向都不太喜欢别人骗我。”

——

……

江言当天就办了出院手续。

家里的狗几天没人照料,兴致缺缺的耷拉着脑袋趴在角落里,直到看到主人时,才原地复活,站起来围着她转圈圈。

萨摩耶掉毛严重,几天时间不在,一地的狗毛,还有地板上那天她吐出的血迹,已经干了,黑红黑红的一块。

江言花了那么几个小时,把家里上下打扫了一遍。

然后才去了居委会那里说明情况,调了监控。

当监控中的画面里出现了一个人时,她笑,然后把这一段截了出来,快递发给周司白。

一个星期之内,她并没有收到任何回复。

倒是听说许菡和傅竞阳的婚礼,要正式举办了。他们两个人谁都看不起谁,如果不是当初周司白干的那些事,他们怎么样也不会有交集。

说起来,又是一段过去的回忆。

他们也都是她和周司白一点点生活的见证者。

:如今那些不太美好的事,如今竟然也成了生活的点缀。

当然,这是题外话,许家是她的仇家,这场婚礼她不会去。

苏谭谭也没去,叶家也就没人去。

再加上周司白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没去,少了这么多大咖,这场婚礼其实不算轰动。

第二周过去了以后,周司白终于主动的找上了她。

江言约他在一个跟青城“慕途”装修风格很相似的咖啡店。

周司白今天穿了黑西裤白衬衫,大概因为周末不上班,所以并没有穿西装外套,看上去倒是休闲了不少。

他坐下来后也没有跟她客套,只是淡淡的问:“你把那段监控视频发给我,想说什么?”

江言道:“我其实比较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他沉默。

江言一口一口喝着咖啡,她现在有的是时间来解决这件事,也有那个耐心等他开口。

过了有那么几分钟,周司白才冷淡疏离的说:“不错,那天去救你的人是我。我想你应该早就知道了,那天你的电话是打给我的。”

这很简单,查查来电显示就可以。

不过江言不敢确定,在周司白接完电话以后,有没有转告给南随,所以光凭一通电话,什么都判断不了。

“嗯。”江言说,“所以呢,那天为什么要过来?”

周司白似乎顿了顿,声音越发冷漠:“我救你,不过是碍于人的情分,这是道德。不过我不想给南随造成麻烦,也就没有跟你解释的必要,真相不说出来,对谁都好不是么?”

她笑,没有说话了。

周司南位置上的咖啡一口都没有喝过,原封不动在位置上摆着,已经完全冷却了下来。

江言说:“原来是情分。”

“不然是什么?”他冷声反问道,“总不可能,是我喜欢你。”

江言重复说:“总不能是你喜欢我。”

这句话她琢磨了好一会儿,然后轻轻的笑,“周总,你或许自己都不太清楚,你是那种非常冷漠的人,冷漠到不会多管一点闲事,哪怕是有人倒在了你面前,你也未必会主动上前去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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