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是晌午,到了往日开门迎客的时间,乔安几个人焦急地等待着桑溪的消息,她这么久不回来,就连顾大嫂都不免有些着急。
几个人正在院子里急的转圈圈的时候,只听一声马嘶鸣,桑溪跳下了马车,走了进来。
“小溪,你可算回来了。”顾大嫂迎上去。
桑溪脸上还带着焦急之色,“东西都备好了吗?”
乔安几个人都点点头,“准备好了。”
“开店。”
乔安几个人追着问道,“春喜姐怎么了?没事吧?”
桑溪沉默了半晌,最终道,“她有急事,这几日来不了,你们多出点力。”
“好。”
几个人连连点头,便四散开去开门迎客了。
顾大嫂接替了春喜的位置,去厨房干活,她不会做奶茶,桑溪只能一边做一边教她。
铺子一开,客人来来往往,便踏进了门槛。
奶茶不算很难,教了一会儿,顾大嫂便学会了。
桑溪出了小厨房。
铺子里不时有人说着话。
“听说了吗?城南的赌坊,昨日有个赌鬼连衣服都输光了,被人扒光了衣服扔了出来。”
“可不嘛,我当时就在场,就算是输光了,那人也厚着脸皮说还会赢回来的,真是不知羞。不过也是罪有应得,我听说那个人是赌坊的常客,家中的钱也被他挥霍个干净。”
“我还听说,他还打骂自家娘子呢!有这么个丈夫,真是苦了人家了。”
“可不是吗。唉,先不说这个,我听人说,最近山上来了批土匪,我堂兄拉着货从山上过,把所有货都扣下了,最后只有人出来了,跟队的女人都被土匪虏了去。”
“土匪?真的吗?”
“那还有假,听说是南边过来的流民,很是凶残呢。”
第90章 复仇
铺子里的人来来往往,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因此消息也很活泛。
桑溪听到赌徒这几个字眼,忽然就隐隐有种预感。
她没去问,春喜还没醒,送去衙门的时候气息极微弱,伤势很重,流了那么多血,怕是受到了非人的毒打。
春喜家中卧房明显是住过人,桑溪猜测那男人是住过一晚之后才出门的。
既然还能安心在家中住一晚,便不担心他会跑。
一切都要等春喜醒了,再做打算。
自己只是一个旁观的人,再为之愤慨也只是局外人,不能代她做决定。
一天过去之后,春喜还没消息,傍晚,宋蓁蓁派人过来,说是春喜伤势很重,医官用了上好的药材保她的命,也已经按照桑溪的嘱咐做了伤势的记录。
顾怀山下了学,看到桑溪一脸担忧,问她怎么了。
桑溪把今天的事情跟他说了。
“那禽兽早就动过手,只是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下这样的毒手。”桑溪说着说着,忽然想到那邻居大娘说,是她丈夫发现她半夜不回来,还与男人牵扯到一起。
那晚是顾怀山的生辰,吃饭回家的时间比平时晚了一些。
桑溪不知道那所谓的野男人是谁,或许就是一个打人的借口,没准一个路人,稍微与春喜走得进了些,便被冤枉。
顾怀山皱着眉,“为什么不和离?”
桑溪摇摇头,“许是她丈夫不肯。”
和离要双方二人都同意,在衙门的状纸上签字画押,发了和离书,才算是和离。
但是和离的人不算多,一是这个时代女性地位不算高,和离之后女方总是会被说些流言蜚语,甚至被娘家认为是耻辱,而是许多像春喜的邻居大娘那样的,深受封建思想的荼毒,已经把男人是天这种观念刻在了灵魂之中,不会违抗,即便是被打,也会反思自己是哪里做错了,或者是即便自己没错,过不了多久,便会原谅丈夫。
而春喜大约是因为丈夫不同意。
那禽兽一来是自己没有收入,沉迷赌钱,没钱了还可以跟春喜要,即便是尝尝打骂春喜,可是春喜也还是会收拾家里,赚钱养家,他需要一个这样的像奴才一样的女人,二来恐怕是自尊心作祟,赌钱让他的名声本来就臭,想必周遭许多人都看不起他,若是还被娘子和离,恐怕更会被人瞧不起。
男人就是是打死春喜,也不会戴上被和离的耻辱。
桑溪将其中的弯弯绕绕一说,顾怀山便明白了。
“县令会管吗?”顾怀山道,“若是她醒来之后,丈夫还是不肯和离,县令能不顾双方同意,就宣布二人不再是夫妻吗?”
桑溪摇摇头,“不知道。”
这到底是一个封建的时代,不知道律法会不会因为春喜婚内被打而判决。
“一切得看她自己的意思,她若是想和离,办法自然多得是。”
桑溪道。